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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地：“我和他结婚已经六年了。”

季秀云：“嗯，这我清楚。”

蒋丽丽：“季厂长，你知道这六年当中我们俩总共在一起相处还不到一年。那时候，他在监狱里蹲着，我却一个人在外面艰难地生活。为了他，我白天上班，下了班还得去照顾他的父母亲，就连星期天也从没有过片刻的休息，而且每当探监的时候，我总是带好多的东西去看望他，给他安慰，让他好好服刑。可以说，我把整个心全都给了她，可他呢……”

蒋丽丽说到这里，缓了一口气，继续说：“当他从监狱里出来，刚刚当上了一个私营公司的经理，我们的生活刚刚有了好转的时候，他却变了，开始嫌弃我丑了，老了；开始在公司里追逐那些年轻、漂亮的姑娘，而且现在又提出来要跟我离婚。哼！他就不想想，我为什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哼！还不是因为他给我酿造出来的一杯苦酒！”

季秀云听了，十分同情地：“嗯，是的！丽丽，我很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他跟你提出要离婚，而你拒绝了他，不跟他离，你是不是想这样一直拖下去吗？”

蒋丽丽点点头，好象变成了另一个人似地，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哼！他想抛弃我，我就是不想让他轻而易举地得逞。”

“噢！”季秀云已经明白了。她想了想，然后才说：“丽丽，恕我直言，你现在心里仍在爱着他，是吧？”

蒋丽丽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可是，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就是说他已经不爱你了，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季秀云对她说道。

蒋丽丽：“季厂长，可我……我……”

季秀云：“嗯，丽丽，我知道你要讲什么，这五年中，你为他确实付出了很多很多，他从监狱里出来，按照常理，本应该为你无偿地付出他的情和爱，然而，事与愿违，他辜负了你的心，却又爱上了别人。这样，你感到受了很大的屈辱，使你非常失望，是不是？”

蒋丽丽点了一下头。

“这一点我也很同情你，不过……”季秀云说到这里，把话锋一转：“我今天找你来，并不是想跟你说这些。”

蒋丽丽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她。

“现在，我想跟你说的是，他既然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什么还要依赖着他呢？你应该知道的，强扭的瓜不甜，没有爱情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再说，你能捆住了他的人，能捆得住他的心吗？”

“嗯，我知道这些，季厂长，可我……”

“是呀！你觉得你这几年为他失去了许多东西，你想让他给你弥补回来，对不对？可是，你想过没有，即使是这样，他对你的只是感激与施舍，至于感情他的心早已飞到别的女人身上去了。这样，如果你和他再过下去，你想想你以后的生活会幸福吗？”

蒋丽丽应了一声，她沉吟片刻，说：“季厂长，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季秀云顿了一下，说：“嗯，这我只能给你提个建议，供你参考。他不是跟你提出要离婚吗？那你就答应他，跟他离婚。”

“这……”蒋丽丽一听，不知所云。

季秀云：“丽丽，你还担心什么呢？啊！”

蒋丽丽瞅了一眼季秀云，支吾地：“季厂长，我……我已经没了工作，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呢？”

“嗯，这我知道，不过，我想这一点对你来说并不重要。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你有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你和他之间的事情。至于工作和以后的生活，我想那不会成问题。因为在这之前，事实已经证明，你是个强者，当时那么多的困难和问题困扰着你，你一个身子单薄的女人不是一一都解决了吗？而且都解决的那么好，就这点，我十分佩服你。”

“季厂长，我……”蒋丽丽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季秀云的话打断了。

“好了，丽丽，你现在什么也不必说了，回去自己先好好想想，等思想通了，再来找我。”

蒋丽丽坐在那儿没有动。

“丽丽，你先回去吧！”季秀云又对她说了一句。

33

蒋丽丽独自一个人坐在床上凝眉沉思。她经过一夜的思考，最后终于决定了，她要告那个忘恩负义的马树森，她要向他讨一个公道。

34

季秀云、陶玲玲、蒋丽丽，还有厂里的几个姐妹等人下了车，慢慢朝前走去。上了台阶，到了门口，蒋丽丽突然停下了。她抬起头，望了一眼挂在上面那十分熟悉的庄严的国徽，不禁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