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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拿过他什么东西?”江湖传闻包打听是个气量狭小的小人,善于记恨。
“我……”罗菊衣摸摸腰间的小瓶子,讪笑的退了两步。“不值钱的小玩意,坊间一大堆没人要。”
幽然的叹了口气,他的表情转为无奈,“过来。”
“过去?”她为什么要?说不定他是鬼王乔装的人。
“再往后退你又落一次水,你想得风寒吗?”她的家人怎么放心她一人行走江湖,简直拿生命当儿戏。
“才不会呢!我的身体好得很……哈啾!”
话还没说完她先打个喷嚏,鼻尖泛红微带黏液,她回看淙淙流水,心里想著落水的寒意,不自觉的拉紧毛裘披风汲取温暖。
就差那么一点就呜呼哀哉了,老祖宗显灵保她周身,否则她就有命出没命回了。
“傻丫头,这山叫万佛山,因为山上有座万佛寺香客如织,原名已不可考。”大家习惯以寺名来称呼此山。
“万……万佛山?!”这……差太多了吧!
一是鬼、一是佛,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不管是鬼还是佛,一个姑娘家还是不该只身入山涉险,山里头的老虎已经很久未尝新鲜的人肉了。”只有她不知死活地送上虎口。
“有老虎?!”惊讶的一呼,她紧紧捉住眼前的白色布料。
“还有凶残的狼和巨大的熊,你没见过比腰粗的大蟒吧!它一张嘴可以吞掉两个你。”隐藏暗处的野兽比鬼更骇人。
听得一楞一楞的罗菊衣吓得脸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直觉的想找个人依靠,生怕那些狼呀熊的捉她去进补,连骨头都不留下。
一旁看戏的西凤终于忍不住的呵呵大笑,本来她不是很喜欢这个窃人财物的女贼,可是看她小鸟依人的可怜相,很难再对她心存芥蒂。
倒是表情有点复杂的冷面游龙不置一语,看不出是喜是忧,冷目黯沉的以保护自家少主为第一要务,旁的事他无权插手。
“啊!你干么抱著我?男女授受不亲,你这登徒子!”俏脸一酡,她连忙推开他。
可是这一推她又有些后悔了,感觉有股冷风由襟口透入,令她直打哆嗦。
楚天魂不容她抗拒地又环上她的肩,“菊妹子好大的忘性,你不记得是自己靠过来的吗?”
登徒子一名他承担不起,虽然他此时的言行举止并不得体。
“什么菊妹子?你不要一直摸我的发啦!湿答答的小心拖累你这病痨子。”她没想起他是谁,只是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掠过心头。
“你关心我?”扬唇一笑,他胸口的一抹郁闷不药而愈。
罗菊衣怕被误会地赶紧撇清,“老人、小孩我都关心,你不要自作多情。”
“如果我收不了情呢!”他一定会要求她回报,即使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度过多少寒暑。
“啊!你……你在开玩笑吧!我是个贼耶!”聪明人是不会自找麻烦。
奇怪,她心跳得好快,像小时候学不会轻功,被外公罚倒吊树桠三时辰,不准喝一滴水。
他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碰碰她的鼻。“也许你已经窃走我的心。”
胡……胡扯,她怎么可能偷走别人的心,再高明的贼也不能取走人身体内的东西而不被发觉,何况是赖以生存的内腑。
他肯定是在骗她,像没有节操的包不群满口谎言,哄得她满山跑,以为身处鬼山中。
“小菊儿,你还想不起我吗?”儒雅的文人气息下藏著商人的狡狯,他轻轻地抚著她雪嫩玉颈。
是仇人还是朋友?“你可以提点一、二,我这人最喜欢猜谜了。”
其实她心里想著的是百种以上的逃走方法,贼只有敌人没有朋友,由他眼中她能明白地感受到她曾“拿”了他某物未还,而他正在索取代价。
偷儿的直觉最准了,看他一副笑脸迎人的表情,她却心寒的想到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专使阴招。
楚天魂以指勾出红线系著的羊脂白玉,笑得好不轻荡,“菊妹子,楚二哥把祖传之物都给了你,你怎能轻易地将我遗忘。”
第四章
一句楚二哥勾起她刻意丢弃的记忆,昏昏沉沉的罗菊衣终于尝到报应的滋味,原来如晕船一样浑身无力,满天金条却抬不起手臂去捉。
从小到大她生病的机会屈指可数,才刚有徵兆就被她美若天仙的娘喂一大堆不知打哪里来的药,病虫还来不及进入她体内就魂归西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