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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就在这样朦胧缱绻的意识里睡了过去,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一时的安心里,享受片刻的宁静与温柔。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忽然震动起来的手机吵醒的。窗帘紧闭,外面一丝光线也没有,她胡乱从c黄头柜摸到了手机,发现电话是陆童打来的。&ldo;童童,你在哪儿?&rdo;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接起了电话,睡意全无,声音急促地问,&ldo;我找了你两天了,你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是想急死我吗?&rdo;陆童在那头沉默了片刻,才说:&ldo;我回杨县了。这几天……这几天心情不好,手机很吵,所以一直关机。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可意。&rdo;杨县是陆童的老家,离c市不远,依山傍水,经济比较落后,只有旅游业还算马马虎虎。她的父母如今都在帝都打工,并没有其他的亲人在杨县。尤可意从她的口气里听出了疲倦和歉意,顿了顿,放低了声音:&ldo;不管怎么说,你没事就好……刚好我最近也没什么事,请了病假待在家里无聊死了,过来陪陪你好吗?&rdo;陆童大概也没想到这通电话打来,尤可意竟然只字不提那件事,反而和平时一样温柔,待她无异。她迟疑了片刻,&ldo;可意,我如今已经被所有人唾弃了,你不怕再跟我待在一起会被拖下水吗?&rdo;&ldo;我只怕你以为我是这种胆小的人,随随便便听人说几句话就胡乱质疑那个和我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了三年的人。&rdo;尤可意的声音轻快悦耳,带着玩笑的口吻。这样的玩笑却轻而易举令电话另一头的人红了眼睛。这些日子以来的千山万水或者千夫指,远远不如这样一句亲昵的话里透露出来的信任更有重量,这份重量沉甸甸的压在心上,将她不安的心霎时充盈得像是轻飘飘的热气球。***尤可意把毯子叠得整整齐齐,又将c黄理得一丝皱褶都看不见,然后才拿着手机走出卧室。客厅里的男人手长脚长,此刻正以极不舒服的姿势缩在那张不够大的双人沙发上。她从鞋柜上找到了纸和笔,一笔一划慎重地写道:谢谢你收留我,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真的很不好意思,外卖和洗漱用品的钱我改天还你。想了想,她又把最后一句话叉掉了。严倾根本不是在意这点钱的人,她这么画蛇添足反而显得很小心眼。客厅里温度不高,尤可意即使穿着大衣也觉得有些冷,再看沙发上的人竟然就披着件大衣睡在那里,她犹豫了一下,又重新换成拖鞋,快步跑进了卧室拿毯子。他睡得熟,她也不方便吵醒他,只好蹲下身去帮他盖上……昨晚他不也好心地帮她盖了被子吗?要不怎么会沦落到盖着大衣睡沙发的地步?她安慰自己,这是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然而不同于前一晚的是,她睡熟的时候很难醒过来,但严倾不同。几乎就在毯子触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他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接着便睁开眼来。彼时尤可意正拿着毯子的上端想要替他把胸口搭上,俯身的姿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对上严倾的视线时,面与面之间几乎要用厘米为单位来计量。他望着她,目光由短暂的迷离变为清醒,然后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ldo;我来吧。&rdo;他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毯子。尤可意也是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早应该起身了,根本不必一直保持这种亲密的姿态。于是慌慌张张地直起腰来,她替自己解释说:&ldo;昨晚你帮我盖了被子,我刚才也是想这么做而已,天冷,你要是没有被子‐‐&rdo;&ldo;谢谢。&rdo;严倾从容不迫地打断她的话,却只是把被子掀到了一边,坐起身来,&ldo;怎么起得这么早?&rdo;天刚鱼肚白,朦胧的光线一丝丝地照进落地窗,屋里也不太明亮。尤可意说:&ldo;我朋友之前出了点事,一直不见人影,今天早上终于跟我联系上了,我马上就去找她。&rdo;她还补充了一句,&ldo;就是跟我住在一起的那个女生。&rdo;严倾眉头微皱,&ldo;你的脚还没好。&rdo;&ldo;坐车去,不要紧。&rdo;&ldo;远吗?&rdo;&ldo;杨县。&rdo;严倾顿了顿,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里也多了几分不赞同,&ldo;那还真挺远的。&rdo;尤可意还挺怕他这模样的,本来整个人就显得有几分冷漠疏离,眉头一皱的话,更添三分不耐。她小声说:&ldo;是很要紧的事,很要好的朋友,必须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