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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把牛拍得哞哞直叫,牛尾巴甩得老高。倒把她自己吓得大退两步。
这下饶城山终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那之后,饶城山有次下了课故意夹着课本晃荡到崔冬梅家里。
那会崔冬梅正在灶台前烧饭,一个人又生火又挑水,忙得不亦乐乎。见饶城山来了,也没开口赶他,只是忙活自己的。
饶城山见她辛苦,给她家挑了几担水,她把做好的饭端上桌,等着弟弟妹妹下学,自己只是简单吃了两口,为了感谢饶城山,崔冬梅特赦给了他个粗面窝窝,饶城山揣在怀里。没有吃。
临走,他“无意”把课本留在了崔冬梅家。
过了两天,崔冬梅讲课本奉还,饶城山一打开,很明显已经阅览过了,有些地方还有她习惯性折过又辗平的痕迹。
饶城山知道崔冬梅好学,这么如法炮制了几次,终于被崔冬梅发现。崔冬梅虽出身贫寒,却有点铮铮傲气。还书的时候,很严肃地和饶城山说:“以后不要这样了。女孩子读多了书也没有用,早晚要嫁人的,你自己看吧。”
饶城山有些不服气,拉着她,认真地说:“读书是为了让你成为更好的人,怎么会没用?”
崔冬梅的眼底短暂闪过一丝光芒,随后又熄灭:“我每天还要下田,没功夫。而且我自己也好多看不懂。”
饶城山固执得狠:“你看不懂我教你。”
就这样,饶城山正式“登堂入室”了。从前崔冬梅是饶城山的“小老师”,如今饶城山成了崔冬梅的老师。
崔冬梅学习刻苦,每次讲一遍就懂,作业从来都是超额完成。要说她的缺陷,大概也只剩字写得不是那么漂亮这一点了。
经了饶城山几次嘲笑,崔冬梅私下开始偷偷练字。她没有那么多练习册可以用,就拿着树杈在沙地上写,写了用脚把沙踩平,再写。如此反复练习。
这天她正拿着树杈练着字,饶城山夹着书到她家来了。大概是她太过专注一笔一划地写字,连饶城山出现在她身后她都不知道。
“怎么就是写不好?”饶城山指着那些鬼画符的字,笑得合不拢嘴:“像几岁的孩子似的。”
崔冬梅面上有些挂不住,气鼓鼓地正准备甩树枝,饶城山就下意识地接住了,同时接住的,还有她的手。
他抓着她的手在沙地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刚写出两笔,两个人都突然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
紧握在一起的手就像炙热的火在烧一样,两人同时弹开。
也不等饶城山解释什么,崔冬梅转身就跑进了屋,任凭饶城山在门口怎么敲都不开。
纯情的初次之爱就在这样纯朴的村庄里倏然降临,两个年轻男女都有几分无力招架。饶城山最先正视了这份感情的萌芽。在崔冬梅一而再地逃避之下,锲而不舍地在她必经之路蹲点守候。
看到崔冬梅过来,在她逃跑之前抓住了她。
“你躲我做什么?”
崔冬梅否认:“我没有。”
“躲了你还说没有。”饶城山居高临下看着她:“那你看着我说话。”
崔冬梅倔强抬头,刚触及他的视线,脸就唰地红了。
原本还有几分生气的饶城山见此情形,立刻消了气,眯着眼温和地看着崔冬梅,“你怎么这么傻?”说着,直接伸手去抱她。
崔冬梅被他吓得一缩,起先还挣扎,后来就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也不呼吸。
饶城山凑在她耳边说:“等我回城了,我就和我爸一起来说亲。”
崔冬梅瓮声瓮气回答:“噢。”
“你就这么冷淡?你不喜欢我啊?”饶城山收了收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不喜欢也没用,我就是要娶你。”
崔冬梅忍不住笑他:“赖皮子,强抢民女。”
“我就是抢了。”
“……”
近五十年过去,很多细节两人都已经不记得,可那份简单而纯粹的感情,却从来没有消逝。
年轻的感情升温得太快,他们谁都无法抵挡,也无力抵挡。
爱情,有时候也是我们对自己的一种妥协。就像这么多年,崔冬梅一直知道自己是不对的,可那时候爱就是爱了,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
那么年轻,那么轻率,在崔冬梅的家里,在蝉鸣的午后,年轻的心猛烈地碰撞,他们就那么懵懵懂懂地偷吃了禁果,不计后果。
饶城山抱着崔冬梅,信誓旦旦地说:“今生我饶城山非崔冬梅不娶,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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