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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髓的颓唐的演员以及肮脏破败的道具,光鲜的外表后面隐藏着怎样的龌龊,只有演戏的人知道。她的脑袋如同一团乱麻,幸好田少还没回来,她有时间考虑如何去应对这个她不曾料到的局面。
十二
南妮的葬礼极其低调,只在一家城市边缘的殡仪馆内小接待厅里草草举行。
苏晴和若紫都是一袭黑衣,一脸肃容。南妮白发苍苍的双亲以及众多的亲戚们把小小的接待厅挤得满满当当,除了几个有限的熟人,其余的就几乎是南妮的亲人了,并没有太多的朋友,若紫想这跟南妮平素做人太过张扬跋扈有关吧。大家都在惋惜这个年轻能干女人的离去,南妮的母亲显然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嚎叫着瘫倒在墙角的沙发里。
正在若紫手足无措时,苏晴突然使劲地捅捅若紫,低声说:“杨帆也来了。”若紫悄悄用眼睛寻觅过去,只见英俊高大的扬帆头顶一个灰色棒球帽,仿佛电影明星般低低地压着自己的脸,手里握着一束洁白的百合,这个男人的表情很复杂,沧桑里夹杂着无奈,悲痛以及落寞。几年不见,依然一副中庸保守拘谨的机关男士形象。
若紫想这个男人到底有些良心,好歹也算是送南妮一程。其实如果南妮对生活的要求低一些,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这样的一个温和男人最起码能让南妮衣食无忧,过上一个庸常家庭主妇的生活,养儿育女,虽然俭朴但是安然。
但见过太多世面的南妮怎能安心于这样平淡如水的生活,他们的结合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只是南妮一时头脑发热的选择,即使有机会重新来过,南妮依然会选择离开这个男人,南妮对奢侈繁华生活的热爱仿佛飞蛾遇见绚烂的灯火,明知要被灼伤甚至死亡,但她也要抱着侥幸心理,冲上去试一试。
南妮或许在选择这条不归路的开始,就设想到日后可能面临的这个结局,所以一旦真的走到胡同尽头,以她的个性也就认了,做得干干净净了无牵挂,不给任何人看笑话的机会。
从殡仪馆出来,若紫半天也没有和苏晴搭话。两个人都默然无语,缓不上劲儿来。
还是苏晴打破沉默,让若紫陪她去医院做彩超,看看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若紫赶紧联系熟识的妇产科大夫,她的一个老乡。生活就是这样,有死就有生,生生不息就是这个道理。
若紫心里有些说不上的感觉,她并不希望前脚刚刚跨出殡仪馆的大门,后脚就迈进医院的妇产科,去聆听一个新生命的信息,若紫觉得对比太鲜明,也过于残酷,无论如何,她的心理需要过渡。所以若紫拨电话的时候,暗中祈祷她这个老乡最好不在医院,但偏偏接电话的就是女老乡,若紫也就认了,也好,顺便锻炼锻炼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吧。
苏晴从检查室出来的时候,兴奋得两颊通红,高声叫道:“若紫,若紫,我听见小东西的心跳声了,咚咚咚,好有力,我听见你老乡跟另一个大夫说,比较明显的yy,什么意思?”
若紫说:“你的书都白读了,人家不好明说是男孩,否则要承担责任的,只是用医学术语表达给你听罢了。”
苏晴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真的吗?真的吗?若紫,我一定要请你老乡吃饭,我太高兴了!我太幸福了!”
若紫的心情也振奋起来,最起码她不用担心一个小生命惨遭厄运了。但若紫依然不放心,偷偷溜进检查室,拉出正在写病历的老乡,走到僻静处问:“是男孩吗?”
文静秀气、戴着金丝眼镜的女老乡特别谨慎地说:“应该没问题吧,小亮点儿挺清楚的,比较典型的男孩特征,我还特地找来我们科最有经验的大夫,应该不会走眼吧,但也不好说,也有看错的,比如把脐带看成小鸡鸡的,最好六七个月就很清楚了,现在辨认起来还有点费劲,不过彩超的精确性应该有百分之九十吧……”
若紫打断老乡来来回回的车轱辘话,匆匆道谢,走向苏晴。
她已经暗下决心,必须坚定不移地告诉苏晴肯定就是男孩,这对苏晴和孩子都有好处。苏晴手舞足蹈处于要当妈妈的极度亢奋中,若紫看着苏晴的表情,突然间她坚信即使这个孩子是女孩,苏晴也会要的,一定。若紫在苏晴的脸上读到了光芒四射的母爱表情。
苏晴一定要请若紫吃大餐,若紫说:“你还是省省吧,留着钱好好养儿子吧。”苏晴信心百倍地说:“有了儿子就有了钱,你想吃什么你就说吧。”
两个人跑到西藏饭店一层的唐宫海鲜店,那里的烤乳鸽是若紫和苏晴的最爱。
苏晴可能觉得若紫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