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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房子的东西是吃不得的,一吃就能吃死人的说法,因为上代上传下来的,个个都遵守得很。
张小碗这才知道蘑菇在这里并不叫蘑菇,而是被通叫为像茅房子的东西,有人简称起来就叫茅房子。
大婶子们在路上一直都议论这个事情,梧桐不大,但也有五十来家住户,发生的任何一件小事都是大事,能被家家都传到
,现在镇里出现这么一个居然拿茅房子出来卖的“蒙货”,对这些拿打来的兔子去镇上换几个铜板的大婶们来说就是天大的大事了。
这对她们来说是值得可以说道几个月的“大事”,对自穿到这里根本不知道饱肚子的张小碗来说也是天大的“大事”了,这让她明白她应该是饿不死了。
说是应该,而不是确定饿不死,是因为她也不太确定这东西会不会吃死人,毕竟她穿到这里的大凤朝不是她所认识的任何一个朝代,尽管这里的人都长得像华夏子民,跟她见过的中国人没两样,但谁知道其中有什么她完全不知情的变因。
虽然张小碗也猜测那些吃蘑菇的人是吃了毒蘑菇而死的,毕竟不是山上所有的蘑菇都可以吃的,但她还是觉得慎重起见的好,她是要拿来给家里人吃的,自己被毒死不要紧,张家一家老人的生死可不是她能决定的。
张小碗采了半篓子蘑菇,也就是茅房子回去,山上这种东西很多,可能因为都知道这东西能吃死人,反而遍地都是,张小碗摘能食用的蘑菇也没花太长时间,反倒是赶路耗了她大半天的时间。
她回来时,怕被人看到说闲话,用树叶把篓子的空隙挡了,上面也用扯来的青草盖住了,从外面看不出什么来,所以村里人看到她背着背篓也只以为她去扯猪草去了。
因为又饿又冷,张小碗捡了点茅房子就回来了,她根本无心去看山上还有多少没被当地人知道的东西,她只知道再不吃点什么,她这穿越来的命也快要保不住了。
一到家她就把背篓背到了半露天的小厨房,在灶里塞了把柴,烧上了水。
张家根本无油,吃什么都是没油水的,不过干饭一年都吃不了几顿的家里,有油才是稀奇事了。
洗好茅房子,水也开了,张小碗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把择好的蘑菇放进了灶锅里,然后盖上盖,蹲下身体发呆地看着火。
她不知道以身试险结果如不如愿,其实穿来这么苦,要是被毒死了倒还算是好事,只可怜那跟在屁股后面的喊了她一个月“大姐”的小男孩,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蘑菇的香味很快就出来了,那种带着鲜气的香味让张小碗精神一振,这种时候也管不得会不会吃死人了,就算死,当个饱死鬼也不错,穿越一回也不能死得太凄惨不是。
张小碗苦中作乐地想着,拿起一个碗就盛了一碗,顾不得汤太烫,急急吹
了两口就喝了一大口进了喉咙……
蘑菇进嘴的那刻,不知是烫的,还是和前世一样味道的蘑菇汤的味道让张小碗太心酸,这让张小碗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接下的时间里,她一口一口蘑菇地吃着,眼泪一道一道地流着……
这穿越来的日子,实在过得太苦了。前世尽管十岁之前是在农村住的,稍微有点苦,但还没到苦得吃不饱饭的程度,顶多是比城里的弟弟差点,后来回到城市,生活更是跟苦无关,就算不得父母疼爱,但该她的,他们一分也没少她,后来她搬出去一个人住,有知已好友几个,更是过得不亦乐乎……
而现在,喝口热的,居然都是以身试毒得来的,张小碗穿越以来的惶恐和不安终得到了爆发,随着眼泪一道一道地流了出来。
2、全家人的绝望
“大姐,香,香……”七岁的张小宝扯着张小碗的衣襟,冻得流出来的鼻涕连吸了好几下,似乎先前闻到的香味还在他鼻子边,他不断地吞着口水,喉咙里发出的吞咽声和肚子发出的饥饿声交汇在一起,发出了能让人心酸的声音,这让张小碗的脸板得就像棺材那样难看。
她此时怀里抱着的二弟站在门口,四岁的张小弟已经哭得奄奄一息,抱着他姐的脖子,已经只会说,“大姐……”
张小碗一手尽力抱着他,另一手把张小宝的鼻涕掐掉,咬了咬牙,让酸涩的心变得冷酷了点,“再等等,爹娘回来了就吃。”
没有这对父母的允许,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把蘑菇喂到他们肚子里。
张小碗尽力抬脸看向那条能走人的小路,她不敢看这两孩子任何一人的脸,怕自己哭。
她不是懦弱的人,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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