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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打愣了的小太监不敢多说,看着小卓子抓起药包,攥着那根人参便飞跑出去。
“翰?”公输月折回身去,便见到皇帝半躺在榻上。
皇甫翰也没想到公输月会返回来,着实吃了一惊。猛地撑起身子,探向前去看那滩血迹。
还好,小卓子走前都擦干净了。
稍微放心地坐直身子。
公输月已走到床前,撩起床幔,瞳黑如墨,一下子就看进他心里。
“你…”
公输月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只说了一个你字。
皇甫翰看着他,心里竟生起紧张和期待。
他突然很想听月问他,是不是暖暖。
“在休息?”
公输月的眼里有什么在闪动着。
他给的终是让皇甫翰庆幸却失望的答案。
“嗯。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事?”
“太医看过了么?”
公输月坐在榻前和他只隔着咫尺的距离。
皇甫翰挪了一下,更往里坐些:“看过了。”
“怎么说。”
他第一次觉得公输月的眼睛也可以如此咄咄逼人。令他无法说出谎话。
瞥开眼看着锦被上绚丽的花纹轻笑了一句:“还能怎么说?当然是无恙。只是开了些补药,你呢?特地折回来只问这些?”
公输月仍盯着他,眼里是令人费解的暗流涌动。
“不,我只是想问你,就不好奇那些人是谁派来的么?”
“你知道?”皇甫翰不愿多想月的眼神里有着什么含义,他假装替自己掖被角躲开了那双眼睛。
“大概。最后的那路功夫是北狄国大内侍卫的绝招,重影。”
“又是北狄?”皇帝英气的眉毛动了一下。“这么不遮掩地想要我的命,就不顾虑那个盈盈?”
“他们怕是有备而来。你也要小心着点。”
皇甫翰笑容更盛:“是,是,是。多亏你提醒。”
“翰。”公输月一点没有玩笑的心情,他的正色让皇帝有些担心。
“嗯?”
“你…要多吃一点。”
“哈?”皇甫翰继续假装轻松,却又有些心虚地将手藏在被子里。
“你要多吃一点。”公输月温柔地一笑又重复了一遍。
“你看你最近瘦的。是不是御膳房的东西不对胃口?要不,以后你的食宿我包了?”
“你煮给我吃?那不是屈才了?”皇帝仍想一笑了之,却突然发现某人的话里有话。
“什么食宿?”脸上一阵燥热。
“你不懂?”狐狸的笑容突然放大:“我给你解释。”
双唇被攫,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推拒,却最终没从被子里抽出。
半年?
呵,还有半年。
他不知道还有多少机会能这样真切地感受公输月的体温。
时间的短暂让皇甫翰不敢推开对方。
他怕一旦推开,就不再机会。
毕竟,只有半年。
“翰?”
皇帝的主动让公输月莫名其妙地心疼。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会为他改变这么多。
翰还是很倔强,但至少不会再推开他。
虽然他一直在对自己说谎。
那个脉象掩饰的极好但与正常的脉搏多少还是有些区别。
他不知道翰从何知晓不归所创改变脉动的方法。
但他知道他自己不忍心拆穿皇帝煞费苦心编织的谎言。
所以即使他亲眼目睹皇帝吐血,心痛如割也只能站在门外远远看着。
一直觉得眼前的这双眼里藏着秘密。
现在才知道原来翰一个人背负着的不仅是天下,还有生死。
扣住消瘦的肩膀,他放开那两瓣唇。
皇甫翰睁眼狐疑地看着难得没有继续往下的月。
他竟从对方眼里看到一抹痛楚。
“怎么了?”
公输月没有回答。
皇甫翰看向扣住肩膀的手,隐约察觉到月在颤抖。
公输月松开手,试图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们各自都有需要遮掩的东西,所以才会忽略对方最细微的感受。
“没什么。”
皇甫翰不知道公输月突然的情绪低落是为了什么,心里忐忑却不愿恣意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