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页)
一笑:“曹孟曾得先帝恩典,可在一日内调动三千禁卫军。三千,你可知三千禁卫军意味著什麽?”
公输月没有说话。
“先帝”这个词让他不由地握紧了手中之扇。
“有三千禁卫军,他可在军队外调时,仅花半个时辰,便可把天子从宫里赶出去。”皇甫翰的语气不慌不忙,像这事与他无关似的,气定神闲地把玩著手上的玉扳指。
“依你之计,朕该怎麽做?”
“皇上…”公输月的嘴角始终带著一抹淡意的笑,不管他所提之计是多麽惊天动地,那抹淡笑一直未消。
这世上论起美人,那多半都是冷豔。爱笑的已然不多,爱笑且仍高贵有度令人不产生狎昵的大概这天下也只有眼前这一人。
不觉得又想起十年前,以面具遮掩的半张俊脸。
那时的儒麟余色不苟言笑,冷得像冰,的确有出尘的气质。而十年前的月却成天挂笑,可爱的紧。
时光如梭,转瞬即逝。过了十年,月竟一点没变,仍是挂著暖笑。
“皇上?”仍述著计谋的公输月见皇甫翰走了神,不由出言提醒。
“继续…你方才说那晚让谁当差?”
“臣说,大军启程後三日那晚,臣会调到亥时班,皇上若信得过臣,到时便依计行事。”
皇甫翰不置可否,只是细细打量著眼前人。
他真的能完全信任公输月麽?
那眸子直视自己似乎心中无鬼。
可天下刚定,若此刻出了乱子,要平就难了:“此事还需再议,朕也累了,你先退下吧。”
“是。”没有任何疑义,干脆利落的守命。这几个月以来,他对皇甫翰深重的猜忌心稍有了解。这个豹子一般从容优雅的年轻皇帝有著不容小觑的城府。
试想,十九岁的年轻皇帝,守著万里江山这麽大的一块肥肉,一直以来,虽有人觊觎,却连响动都不敢有。这个皇帝要有怎样的手段与心计。
他入宫刚满半年,皇甫翰能与他交心地谈一些事情已属不易,上次虽允给他个“大胆”的机会,可要说将身家性命都交付於他,根本没有可能。所以皇甫翰会有这种反应也是理所应当,意料之中的事情。
收了扇子,噙笑离开了御书房。
26
30 。。。
正值季夏,初晨便热得难熬。
正午时分,更是闷得人心烦意乱。
只听得一阵喧哗,远远的一大队人马走出了宫门。
装满了粮食的马车裹得紧紧的,军旗在这无风之际安静地耷拉著脑袋。
天热得很,身穿盔甲的士兵个个汗流浃背,却无一人出声抱怨。
队伍最前面是威武雄壮的御林军。皇帝骑的良驹被众人紧簇在中间,身畔除了各将军还逐多了个公输月。
君王深不见底的双眸,盯著司马昭然,许久才悠悠地吐句: “爱卿此次出征绝不可负了朕的厚望。”
司马昭然作揖笑答:“不敢。”
知了聒噪而不知疲惫地嚷嚷著,扰得几个押队的士兵有些泄气。
皇甫翰调转马头,拔高声音:“此去,你们肩负著平我大宓边疆的使命!男儿当有志,为国为民,流血流汗,应在所不惜。朕自问,从不惧敌,你们如何?”
“不惧!”本有些倦的将士,见皇帝亲自问话立刻有了精神。
英气蓬勃的年轻皇帝挑眉勒马,字字铿锵:“北狄扰我边疆,侵我领土,犯我百姓,尔等忍是不忍?”
“吾等不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蛮国辱我赫名,削我盛气,没我天威,尔等愿是不愿!”
“吾等不愿!”
皇帝英眉一扫,满目威厉。
众将士昂首挺胸,喝声响遏行云:“大宓昌隆,千秋万代。吾等誓死效忠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少年意气风发,伸手笑道:“众将平身。你们是我大宓的将士,打仗自要打出我大宓的风范!”
士兵们精神更振,一时间气势更是大增。
公输月在队侧,静静望著皇甫翰的侧脸,若有所思。
皇帝绝无仅有的气质,令他有些惊。这笑容似乎在哪见过,就和那夜酣睡的模样不同,却同样是令他熟悉得很。
可不论怎麽想,都想不到,会是在哪到见过。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皇帝向身侧的将军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