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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家,世袭的是皇位而传承的却是寂寞。
皇上是不想让某个人伤心…
“原诚!原诚!”
顾太医走后。皇帝像被抽去了气力,瘫软在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冰冷龙椅上。
四顾喊着原诚的名字。
“臣在!”探卫影队的首领虔诚地折身于陛前。
皇帝冷然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战栗:“去把公输月叫来…朕要见他。”
原诚一愣,硬着头皮道:“公输大人他,他…”
“他怎么了!”
“他今日休班出宫了。”
“出宫?一个人么?”
“不,和凌寒。”
“嘭”红枣木的书案上兀多了个深深的掌印。
原诚为这突如其来的怒气所慑,一时无言。
“朕说不要再听到这个人。是朕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
“臣不敢。只是公输大人这几天与凌寒形影不离,这。。。”
混账!好一个形影不离!几日不来!竟真是和那个男人厮混!月眼里还有没有他!
想到顾太医前刻所说的一番话,皇甫翰心中的千万种委屈皆聚成有口难言的怒火。
“朕给你三天。三天之后若凌寒不死,那么就是你死!听明白了么!”
皇帝的一席话不啻惊雷,劈得原诚一个激灵,抬头去望怒颜。
皇甫翰的眼里泛着怒火,还有…旁人读不懂的绝望。
面对这样的皇帝,又有谁敢触逆鳞。原诚惶恐地答应。
“可公输大人若问起来,臣怎么答?”
这个假暖暖多半是哪个有心人所造,眼下他时日不多,能留给訾的除了皇位便只有安定的世局。造假的人不除,恐怕祸患不会平息。他还不能说穿,要看看整件事情,谁获利最大。
公输月若恨他,哪些人会欢喜?想要知道这个答案,那么他…只能沉默。
皇帝沉吟半晌才缓缓道:“你就如实和他说了,就说是朕下令要凌寒死。”
“皇上!”原诚一惊膝行数步向前:“这万万不可,依臣之见,公输大人与凌寒算是至交,若说凌寒是圣上下令所杀,那么公输大人必将怀仇,到时候祸起萧墙…”
“这些道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朕?”皇甫翰睥睨着阶下人。
到时候,若月为了暖暖要杀他,便说明月在乎暖暖。他总算也了了一桩心事。又有什么不妥?
何况月舍不舍得还不一定。
反正都是要死,还不如死在月手上。
“臣不敢,臣只是担心皇上的安危。”
“朕知道你对朕忠心。不过,朕同样知道,公输月即使怀仇也不会对朕怎么样。”
原诚不知皇帝这份自信打哪来,却也不好再多问。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天一下子就冷了,屋内燃着紫檀,香气馥郁。
皇甫翰倚在窗边望远处那抹急奔向盘龙的白影,骄傲的唇角绽出冷笑。
来了么?月,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在乎暖暖。
凌厉的风伴着一道浅色的影子倏然在他面前刮过。
“凌寒死了!”
等到反应过来,一双纤长白皙的手便已狠狠扼住他的喉咙。
“皇甫翰!你!”
熟悉的嗓音却带着不熟悉的仿佛无法遏制的怒意。公输月冰黑色的眸子里卷着狂澜,那表情像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可皇帝很满意。
他开始相信,月是真的在乎暖暖,不由庆幸起十年来自己坚守的并不是一场孤梦。
“我?”棱角分明的嘴唇轻轻上勾。
“为什么杀他!谁允许的!”
皇甫翰笑着挣扎:“朕做事还用谁允许么?为什么杀他?朕便告诉你。”
波澜不惊的眼底,映出一道清浅的影子,那是公输月自己。
“因为我高兴。”
公输月一惊,然后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太阳穴涌,手下的力道不受控制地加大。
皇甫翰呼吸一窒,但眸光未减,深邃却又透亮像是要攫住公输月的心。
他伸手覆上颈部体温偏低的手。
月穿得太少么?怎么这样冷?
抓着那只手却不是意在将它掰开,反倒是受拢手指,噙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笑容,施力令自己更加窒息。
公输月澄澈的眸子里浮上一抹令皇甫翰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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