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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个圈就碰到了。”他笑得光明磊落,我看得头昏脑涨。
知道他牙齿白,但从不知道能白得反光,抓住仅剩的面子,我问他:“你怎么来的?”
他笑得我像个白痴,但没有像过去一样训人,“开车来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以为你也是坐火车来的。”
“也?还有谁坐火车来?”
他西装笔挺的样子和过去差别太大,我觉得自己提前走入了职场,忍不住东张西望,“我啊,所有人来这里不都是坐火车吗?”
“嗯,倒也是。不请我进去走走吗?你们学校好像还是个旅游景点?”
我诺诺地点头,抱着借来的书有一脚没一脚地走着。
杨燃天比我大一岁,但他中专毕业就上班了。现在听说在什么公司做销售,好像还混得不错。老娘后来打听到的消息是,他买房了。
结婚自然要买房,我想起他要结婚的事情,一口气突地憋在心口。
不是不在乎了吗?
“咦,你们学校的柳树发芽了?”
杨燃天什么时候学会欣赏景色了?印象里他从来是奓着头发跟别人着急的模样。莫非,那个女孩子真的那么好,把这个人改变了?
“嗯,海边嘛,反正绿得比较早,落得也晚。”我应付着说,带着他穿过学校的玉兰林。白色的玉兰花苞孤零零地立在枝头,可满树都是这样的花苞就不一样了。
走着走着,哗啦,一抬头,劈头盖脸的全是玉兰花瓣,身边的树东倒西歪的,一片片散落的花瓣海了去地飘下来。
隔着飘落的花瓣,我看见少年时的杨燃天嚣张地站在树下哈哈大笑,每一个过路的人都被摇落的花瓣雨打得狼狈不堪。
只是我,被笼罩在花雨里。
我不狼狈,我只是吃惊。
他慢悠悠地走过来,“我叫你好几声,你都不回头,就想起这招。”
书读多了人会酸,我鼻子酸溜溜的,想起那句非常应景的诗:
……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花瓣。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
那人风情万种,伸手弹去我脑袋顶上的花瓣,“你脑袋怎么还是这么小,那么多花瓣就顶住一片?”说着,从地上捡起一片在自己头上比划起来。
我有点儿磕巴,“你,你叫我什么事?”
“没事,看你傻走路,所以叫一声。”他扭头一笑,手里还拿着那瓣白色的玉兰花瓣。
今天造了孽了,为什么让我看到一个已婚妇男求佛?!我几乎有泪奔的冲动,抱着小说站在那里不动。
“刚才走那么快,现在怎么不走了?”他无奈地折回来,“不想让我参观你们学校吗?”
“没有,就是……迷眼了。”我低头揉眼。
他绅士地站在一边,耐心等候,不时地插一句,“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大爷,你已经把我迷倒了。这四年,我的桃花都没开,原来就是为了等你这一树玉兰。但是,我真的没有勇气在人来人往的这条路上,向你还有你遥远的未婚妻敞开心扉。
好不容易走到眼镜湖,我的双腿才可以利索地走路,腰板也才挺直起来悄悄地和他并排走路。穿西装可以让男子的肩膀显得很宽很厚,坚实得好像可以终生依靠,我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嘴硬地放弃这个肩膀,却便宜了别的女人。
“你们这湖该修了,昨天刚下过雨吧?”杨燃天抱怨着道路。
我这才发现不小心忘了他还穿着皮鞋,有点儿泥泞的土路让他擦得锃亮的鞋子有些泥点。这些泥点让我找到些许平衡,“不用修,正好让那些学生气不浓的人沾点儿学生气。”
正说着,一个男生穿着旅游鞋吧唧吧唧地跑过去。杨燃天哭笑不得,指着那人说:“你就让我成这样啊?”
“不一定啊,但也差不多。你看你,穿成这样,跟个大叔似的。”
“找死啊你!”他终于原形毕露,敲了我一下脑袋。
这一栗暴,敲走了陌生,也敲回了少年!我抡起胳膊上的袋子砸他,他躲闪着,“你怎么还没改?颜威说你秀气了,秀气个鬼啊!”
吵吵嚷嚷的,在我抡了三下之后终于休战了。前面是三食堂,也是我经常用餐的地方。我看看时间,是晚饭的时间,“你饿吗?我请你吃饭。”
“你们食堂啊?”他笑着摇头,“我请你好了。你想吃什么?”
眼前除了三食堂,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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