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顽石亦知人(第1/2 页)
在满是水木灵气的绿柳浦能结出土金属性的金丹,万千年来简直闻所未闻。 自然引起了多方探究,各种猜测传言四起,最后大家可接受的解释便是——白石真人结丹异象是因其意外得到的一枚可转换灵气的转恒珠导致。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合理解释。 不过,亲近的几位朋友却知凌砄是意外触动领悟出了五行循环之理。 言是对徒弟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凌砄结丹时的奇观,饶是已隔百年,饶是一再回顾,他每次说起,都忍不住神飞天外,那张开的嘴巴还是半天都不记得关上。 当然,他说到最后总是难免意兴萧索,不胜痛惜地叹一声:“可惜了啊……” 祁宁之打小就听自家那一向眼高于顶的师父说过凌砄道号的由来,听讲时真是不胜向往,今日终于亲眼一见。 虽然凌砄刚刚使的剑法未动用灵气,但他这套未加任何法力的剑意已能令土石震鸣,果然是神乎其技!真是此行不虚! 有这样的师父,难怪少清山弟子道法精深,且不拘泥于本身灵根属性,演武场上所见的诸弟子的法术颇有五行相生之义,其源头应该就是凌砄的结丹感悟吧! 关键是,不管何种功法,在少清山弟子手中,都隐隐有往深挖掘、往高升华之像…… 对着石头呆立了几息,祁宁之才想起来一件事:自己在少清山真是越来越随意了啊! 祁宁之平时上午只在浮香居自己修炼本门心法,凌砄在双清楼教授弟子,互相看听不到彼此功法,也有个避嫌的意思。 毕竟常识中,窥伺别派心法乃是大忌。两方不得不都自觉注意一些。 大概是今日因冷玥一事,才有些打乱常规吧……嗯,还是因为自己现在越来越放松了? 祁宁之看看左右,正想自己要不要告个罪然后回去,凌砄揉了揉两名小弟子的脑袋,示意俩人暂且让开,往他这边含笑点了点头: “宁之,你家师父夸你那手‘文中剑法’成就不减他当年。来!且陪我上走几招!” 幼蕖与守玄见有比试,大为兴奋,麻溜儿窜到场边,与大师兄他们站一道儿当观众。 祁宁之见凌砄笑暖意真,毫无不悦之色。他心知这位凌师叔为人坦诚,绝无虚假客气,既然这般态度又如此说了,那方才的冷玥谎言求药及他冒失跟来双清楼之事,显是根本未放在心上。果然是豁达心性! 须知道,遭遇坎坷的人,最令他们难受的,有时并不是苦痛境遇,而是身在此境遇中,还被人看轻、嫌弃、嘲讽,所带来的心内煎熬。 凌砄以上清山天才白石真人的高度摔落平地,心理反差之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而且,有些人外在淡然,心里却极为敏感,最恼被人视作无用,最恨遭人背弃。 若凌砄还是个神完气足的金丹真人,她一个小小的筑基修士焉敢如此欺师?! 似冷玥这般势利,明晃晃地不把少清山当回事,不就是因为凌砄丹碎道损? 换作一般心胸不够开阔的修士,道行已伤了根本,又遭昔日徒弟如此算计,难免不生恚恼甚至迁怒,至少也要哀叹自怜一下今不如昔吧! 难怪少清山被打理得如此生气勃勃、毫无颓势! 凌砄本人亦是一身疏朗通透,气势圆融混成,其平和淡然,绝不同于灰心失意之后的暮气沉沉,亦非表面故作坚强之状。 看场上白石真人,那气度超绝,风采不减,哪看得出是金丹受创、修为无法再进之像! 祁宁之方才见了凌砄剑势尾声,已有些见猎心喜,又听他相邀,正是难得的学习机会,不禁手痒,也早知此处无须客气。 光华一闪,藏圭剑已擎在手中:“请凌师叔指教!” 少年人挺剑而立,爽朗清举,如拔节新竹,满是蓬勃朝气。 好风仪! 凌砄暗自赞许,右手一招,一道飞虹自洗砚手中飞回。他执剑于身后,对祁宁之微一点头:“我先接你三招,且放手来!” “恕小侄冒犯!”言毕身起,臂出剑指,祁宁之人方跃出,一道剑气已如星光迸发。 毕竟是与师长对剑,祁宁之未敢直指面门,出剑方向略偏,剑气只对凌砄左臂方向挥出。 凌砄仍执剑于身后,身姿未动,左手一指遥遥点出,堪堪抵住剑气前端,手腕一转,未见花巧,轻轻松松已是压下这道攻势。 祁宁之人尚在半空,又一剑自横里扫来,银光如匹练卷向对面。 凌砄变指为掌,掌影飞出,幻成一面半透明的弧形屏障,席卷而来的光练在屏障上一触,却如雪入滚水,几息即告消融。 凌砄接轻而易举地连破两剑。 祁宁之不禁好胜心起,两掌一合,双股灵力注入剑身,身形一晃,用上了前两日刚刚自幼蕖那里学来的新身法。 其身若柳絮飘摇不定,半空里剑光连闪,忽左忽右,纷乱光华中莫能辨其方位,这一次剑气灵诡,接二连三地八方来袭。 幼蕖眼前一亮,颇有些得意,这“因风起”可是她拿手的绝招。师父传授时说这身法糅合了俗世武技与风系的“御风决”,是一位俗世武林高手出身的前辈散修所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