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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进行一半,我看看差不多时间到了,交待了凤姨几句,偷偷的换了衣服溜了出来。
钻进马车,蓦的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唬了我一跳。细看却是翠影。
“你躲在这里干嘛?吓了我这一跳。”我埋怨她。
“不先藏在这小姐能带我去吗?”
“你这丫头鬼灵精。”我笑骂。
到了舒云乐坊,人声鼎沸,今晚这里还真是热闹。旁边就是扬州有名的花街,街旁的青楼妓馆一天的营业此时才算开始。这舒云乐坊和升平乐坊全然不同,升平只接外演的单,本部只做排练演习用,而舒云乐坊还有自己固定的演出地点,就是这临街的云槎坊了。
进了正厅早有伙计上来摆凳倒茶递手巾,我捡了个僻静些的座携翠影坐了。台上正表演歌舞,看了不觉失笑,完全是照搬端午时升平的形式吗!怎么没创意的连名字都不改一下。说是舞台不过是四面楼梯之间的一个缓台,从下面望上去,伶人个个清秀脱俗,倒也有几分飘逸之气。但是美中不足的是管弦之声盖过了歌声,忽略了我最用心设计的布局。
当时我去选址搭台,特意选在低洼处。观众站在渐高的坡上观看演出,不仅不挡视线,最后排都能看到演出。而且声音向上走,场地又是一个从窄到宽的开放式起扩音作用,声音传出来还能很清晰,又临着江远远传出去音效不知道要比这好多少倍。不过凭心而论,在这不同的条件下,舒云乐坊能演出到这个程度也是很不错的了。
掌声之中,芷萍最后登场了。她今天一袭白衣,怀抱琵琶,旁立一小婢怀抱一瓶红梅。在这酷暑季节,那红梅显然是假花,却做得惟妙惟肖,和笺上画的一模一样。今天她扮的是昭君出塞,那琵琶声声激昂处如铁马兵戈,缠mian时又如泣如诉,一曲终了赢得了满堂喝彩。芷萍起身行礼,眼神在场内扫了一圈,见到我眼里涌上一丝笑意,回到后台去了。
一会儿,那个刚才抱梅的小婢走到我的桌前,“芷萍小姐,恭请卓公子一叙。”闻言四周客人的眼神都凝聚到我身上。有羡慕、有忌妒、有猜测、有私语。
“这个人是谁呀?”
“芷萍姑娘怎么青睐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呢?”
“鸨儿爱财,姐儿爱俏。定是看上这小子长得细皮嫩肉。”
我置若罔闻,跟着那小婢去了。
穿游廊,过小径,在一处竹影摇曳的堂屋门前停下。
“姑娘,卓公子到了。”
雕花木门被急切的打开。“恩公!”芷萍见我倒头就拜。
“这怎么敢当。”扶她起身,就被让进里间。
“你兄弟的病好了吗?”
“多亏了恩公介绍的贺神医,真是药到病除。我兄弟的不但病全好了,这几个月又长高了不少呢。”芷萍面露喜色。
听她这样说,翠影撑不住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赶忙解释“你看我的随从都替你高兴呢。”
芷萍又向翠影福了福。翠影厚颜受了。
“看来姑娘在这舒云乐坊也是数一数二的份了。曲艺既高超,又美貌如花。坊主定将你当做心肝宝贝了。”
“平日享受的倒也比别人好些,但是还不是一样没有自由。”提及此,她又一脸郁郁的神色。
“看来坊主的手段不同凡响呀,这舒云乐坊能有如此规模,只是这云槎坊就得花几十万两银子吧。”我慢慢试探。
“坊主是很有手段的女子,这乐坊被经营得有声有色主要还是因为背后有人支持。”
“什么人有如此雄厚的财力呢?”我装作漫不经心随便摆弄着桌上的湖笔。
“就是盐商吕大官人。”她刻意压低声音。
“莫不是那个贩私盐的吕大官人?”翠影失声叫到。
“嘘……”芷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推开窗子看了看,一个仆妇刚刚走过。
“就是他,哪里还有第二个吕大官人。”
见好就收,怕引起疑心,我转移了话题,尽谈些风土人情。
“收到公子上次的回函,书法精妙,能不能赐芷萍一幅墨宝,以慰崇敬之心。”
不得已只好献丑,我想了想,既运笔一挥而就。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
軸撥弦三兩聲,未成曲眨�扔星椤�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續續彈,說盡心中無限事。
輕攏慢捻抹眩�簦�鯛憽赌奚选丰帷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