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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寒了一寒,一时间也有些沉默,半响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鬼使神差地忽然冒出一句:“你是我的……情人么?”
男子盯着她看了半响,好像不认识她一般,撇眼一哂,嘲笑道:“六妹是在开玩笑吗?我是你的三哥君怀阳,怎么会是你的情人。或者说六妹旧疾发作,丧心病狂,打算与我**不成?”
吟浅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这次完了,怎么会好死不死地遇上君吟浅的三哥,她也不知道刚刚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问出那样的话,不知道这次还可不可以混过去。
吟浅尴尬地对他笑了笑,唤了声“三哥”。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以笑对人终归没错。
“一段时间不见,六妹懂礼貌许多,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君怀阳脸上厌恶的神色淡了些,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
吟浅暗暗想到这位三哥对她敌意却是不小,不知道“君吟浅”做了什么事让他如此不齿加愤恨。她可没有忽视君怀阳初见她的时候,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厌恶。
吟浅为了自己的未来考虑,秉着少一个敌人的原则,不打算与她的三哥继续尖锐的对话,便将话题转到了琴声上,道:“三哥弹的曲子很好听,可否告知是什么琴曲?”
“山无陵。”君怀阳听她提到琴曲,话语放缓了一些。
“山无陵,天地合,江水为竭。”吟浅闭上眼睛,慢慢地回想着那幽然的琴音,如潮的思念,软糯的话语在君怀阳耳边响起,“山水一程,风雪一更,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三哥操琴纵性,可是在思念心中的至爱?”
君怀阳不想她能道出琴声中蕴涵的一腔情绪,微微一笑,这一笑,淡去了之前的忿恨与嘲讽之情:“想不到你却是个知心人。”
吟浅莞尔一笑,道:“琴声起先清如止水,淡然无波,转而音势徒转,离离乱乱,思绪泉涌。最初我尚能听得明白,只是后来,思绪渐多,我便听不全了。”
君怀阳闻言落寞一笑,抚着手中的琴,道:“局外之人尚不解我所弹琴音,何况如我这般的局内之人。常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弹的是什么。”
“这世间总会有一人能读懂你的琴音,也许经历过了千山万水之后,就会重新遇到一个让你无法释怀的知心之人。三哥不必介怀。”
吟浅讲了这一番“高深”的言论,浑然不知这样劝慰的话由她软嫩的语气讲起来,微微地有些好笑。
君怀阳快速地扫了她一眼,转而又垂下眼眸,掩盖了眼中的情绪,道:“想不到这次见面,六妹倒是懂了很多道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吟浅微微扫了他一眼,心想他怎么还记挂着之前的事。当下正了正身,行了个歉礼,道:“三哥,以前吟浅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现在吟浅改过自新,三哥可否给我一个机会?吟浅不会弹琴,就给三哥唱一首歌赔罪,可好?”
君怀阳无声地点了点头。夜色罩去了他脸上泛起的复杂之色,只是听到吟浅真挚的语气,君怀阳微微有些疑惑,终于没有多说什么。将手中的琴放下,重新坐回了亭子中去。
吟浅淡淡一笑。也在亭中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之前听到君怀阳地琴声。便有一首歌盘旋在心中。当下清清喉咙。轻声吟道:
“红豆生南国。是很遥远地事情。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
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这首歌,吟浅以前偶尔听见便记了下来,她的歌喉很美,软糯的声音轻轻软软的,仿佛要滴出水来,如飘开的一阵春风,轻柔地吹遍大地,百花开尽,相思无俦。
君怀阳闭上眼睛,静静地聆听。她的音调与一般的歌曲的不甚相符,听起来却别有一番动人之处。
渐渐地听到后来,君怀阳心中的思绪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一道道牵扯了出来,那样明澈的歌喉,哲思满满的词句,一句句剥离了他心中藏的深深的东西,像是倾尽了他心中满满的苦酒。
想起了从前的往事,那一段纵然过了数年却依然清晰无比的旧时光。和青梅竹马的那个人,或开怀,或吵嘴,或撒娇,或玩耍。
那段,最不愿忘却的往事一点一滴浮上心头。
歌已休,声寂灭。往事余,人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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