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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的官员又来奏请赈灾之款,望圣上裁夺!”中书令范仲上本。
赵承寰立时忧心忡忡:“皖南水患当真是害苦了当地百姓呀!好,朕这就下旨……”
“皇上!”国舅钱运竟也来凑热闹,但显然他此时与赵承寰看法相左,“皇上,皖南虽有灾情,但现在已近岁尾,只要那边再坚持不足月,定可安然度过。最主要的是,如今国库存银只有九百万,若拿去赈灾,万一边疆有个纷乱,到那时因为没有银子而不能及时出兵,岂不是因小失大吗?”他真正担心的是若国库空了,那他从哪里敛财呀?
赵承寰虽然知道他说的也有道理,可是……“皖南灾情严重,若不救济,恐怕……”
“皇上,您放心!只要四海安靖,哪朝没有天灾,坚持坚持就过去了!”钱运说的这是人话吗?
赵承寰大大不以为然,他刚要再说什么,云天梦已经说话了:“钱国舅,边疆如今可有乱象?”
老奸巨滑的钱运反应很快:“‘暂时’没有!”
“如果边境动乱,若要出兵需要多少银两?”云天梦这话问得奇怪,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战资的耗费了。
钱运也如是说:“王爷,这一点您才是最有权利开口的了,依我看总也要四五百万两吧?”
云天梦点点头:“皖南灾民有多少?”
他话题转得奇快,钱运一时反应不过:“听说近百万!”
终于说到正题,云天梦的话已趋近质问:“那若这百万灾民因无食无衣,为求生存,被迫铤而走险,揭杆而起,反叛朝廷,又要需多少银子来出兵镇压?”
钱运舌头都不好使了:“百万人造反?那怕……怕不几千万两银子,你,王爷你是说……”
“你明白就好!”云天梦的话重若千钧,“边境之乱犹未可知,但眼下已有皖南之患,你却舍近谋远,是何居心?”
“我……臣愚昧!”钱运见势头不对,立刻退身。
赵承寰点点头,他的话里饱含深意:“御弟的话正是朕想说的,若求四海之安,先求民心之安,传朕的旨意,立刻拨款白银三百万两做为赈灾之用!”
因为有云天梦坐镇朝堂,所以往日极其嚣张的个别官员的气焰也收敛许多,少了这些人的阻挠,自然处理起事情来要顺利不少,赵承寰更趁机把一些意见分歧最大或是积压多日的奏折给解决了。
退朝后,御书房中云天梦正在大动肝火:“这群刁顽之徒简直自私自利之至,看我如何整治你们!”
赵承寰却笑得很是和气:“皇弟,你只入朝一日便气成这样,朕可是和他们周旋了近三个月,才真是有苦无处诉呢!”
龙九仍是冷着一张脸:“少爷,这些老臣们自恃功高权重,彼此之间互通声气,勾结一起,就是想把持朝政!”随手拿起赵承寰桌子上待批的奏章,云天梦翻看了一下,漆黑的剑眉又高高挑了起来:“满纸空话,没有一点实用的建议,那么高的俸禄难道就养了这群有表无实的废物吗?”
赵承寰凑过头看了看:“原来是翰林学士晏立,他和那佟京两人一向是唱和相应,奇怪的是今天竟一言不发?你别小看他,他可是京都闻名的才子,曾因上表弹劾过镇南王,几度贬官,后来镇南王获罪,朕才召他回京。只不过,回京之后,他却似变了一个人,所上奏章再无过去的犀利言词,反倒是模棱两可,圆滑自如了!”
一直保持沉默的龙三缓缓地说:“他这是学乖了!”
云天梦沈吟有顷,突然就抬头面向赵承寰,他的神色有了少见的肃穆:“皇兄,朝堂奸佞一日不能肃清,有识之士也一日不能畅所欲言。我明白你的难处,此时的你腹背受敌,根本无法尽展手脚!”
龙三懒懒地把身子倚在廊柱上:“皇上最大的优点是仁,最大的缺点也是仁,只要他肯狠下心,我就不信整不倒这些老刁才!”
赵承寰自有他的忧虑:“我若真为排除异己,大肆贬庶,怕会落得暴君之名!”
云天梦以掌抚案,眉宇间透出了坚定:“好!这恶人便由我来做!”
“皇弟!”赵承寰也不想他为自己承担恶名。
“你不必多说了!”云天梦挥手阻止了他,“若想树立威信,必须除去阻路之臣。我看朝中宵小处处,官官相连,哼,就先从纽带之处下手,斩断他们的手脚!”云天梦的杀机一起,看来又要有不少人遭殃了。
赵承寰自是明白皇弟一心为自己的苦心,但他更担心皇弟这种太过决断的性格:“皇弟,我相信你的能力必能整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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