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4 页)
在我们村的河对岸,就一家孤零零矗立在那里,与那两棵烟柳隔河相对,在天色阴沉飘落细雨的时节总会让我产生一种凄凉的美感,像是一幅静物画,洒上了浓浓灰色悲调。
不知道她的家人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群落而居,偏偏选择一个孤僻的地方安家,隔一条河,仿佛隔了个世界。她和她的家人一样,和我们村子里的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各自生活,各自作息。夏天我爬到柳树梢捣鸟窝的时候,会看到她家院子里的情景,满院子的鸡、鸭、鹅和晾晒着的衣服。
偶尔也会看到她出来给鸡、鸭、鹅喂食,我就会从树上滑下来,然后捡起小泥块,再爬上树,恶作剧地远远扔到她家院子里,砸着东西「砰——」一声响,然后是满院子的鸡飞鸭鹅叫,她哇地叫一声躲到屋子里。我则慌忙从树上下来,一溜烟跑路,能似有似无地听到她爸或者妈在后面高声叫骂着。
她在我们村孩子们的眼里就像她爹妈一样,是个怪物,无法亲近,只是用来嘲笑与恶作剧的对象。
童年的时光总是在恋恋不舍和期望长大中悄悄飞逝。她还是一如从前那样让我陌生。直到我升初中的时候,她从河那边一个很破的小学里考到与我相同的学校,我和她的距离才从空间上拉近。
可惜她依旧逃不掉成为我们村里孩子们的异类,每次放学,我和我们村里五个同年级的死党总是很有耐心地站在校门口等她放学一起走,然后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奚落她,以及她的家人,她只是一直一语不发低头走路。幸好我们不同班,否则,她上学的时间估计就是我们用口水泡她的时间。
有一天,我们像往常一样在放学的路上嬉笑她的时候,突然大军突然高声喊道:「我知道,她爷爷是汉奸,她爸爸是小偷,她长大了也不会是个好东西!」
我们也跟大军一起「OH!OH!」地起哄。
她停下站在那里说:「你放屁!」
虽然声音很小,我们却都听得很清楚。大家一下子愣在那儿,从没想到她会还口,还会敢说大军放屁。大军吼道:「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老子扒你的皮!」
她一直低着头,声音很的小似乎有点胆颤,但还是挤出了那三个字:「你放屁。」
大军猛地冲上去要轮她,要下手的时候,大军停下来说:「好男不跟女斗,何况你这傻B女。」转身就往我们走过来,我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刚要嘲笑大军无能时,大军迅速从地上捡了个拳头大小的砖头使劲地往她身上扔去,砖头砸在她的肚子上,闷砰一声掉在地上。她「啊」一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大军把手举过头,得意地扬了一扬,我们在旁边为大军鼓掌叫好。「OH!OH!」掌声四起。
然后阿刮哥、四眼、无赖几个人都捡起砖头往她身上扔,她抱着头,一声没哭。大军说:「弹子,你看她还真能撑,你拿个大的砸,不信这小表子不哭。」
我应声道:「没问题!」就猫着腰寻着捡个大的来下爽快的。在我捡起一个整砖准备起腰的时候,瞟了她一眼,看到她正噙着满眼的泪水惊恐地看着我。我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大家还在旁边起哄,等着看我的好戏。我边挺起腰边脑海里电闪般飘过N多想法,扬起手,砖头却怎么也没力气砸出去。
大军嚷得最凶:「弹子,你不砸你就是孙子,龟蛋,不要学怂啊!」刮子哥他们三人也在一旁闹腾,我却把举起的手放了下来。大军看到我放下了手,说了句:「弹子,你他妈像你爸一样孬种胆小鬼!」
我扔掉砖头转身用尽全力「呼」地给大军一拳,正打在他的那狗趴鼻上,顿时血从大军的鼻子里喷出来,大军边捂着鼻子边「妈呀、妈呀」地嚎。
我对大军恶狠狠地说:「下次再讲我爸坏话,我打断你的腿!」
()
刮子哥、四眼和无赖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变故,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我扫了他们一眼,拍拍书包上的泥土,对刮子哥、四眼他们说:「你们看好大军,他再乱说,来告诉我。」转身走人。
四眼和无赖扶着大军,刮子哥用书包盖给大军擦鼻血,大军看我走了一段距离呜呜地说:「弹子你他妈等着,老子会报仇的。」
我头也不回,冷笑着说:「老子等着你。」我知道他打不过我,也不能奈我何。
他们四人在后面慢慢折腾,我不一会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回头一看,原来那丫头一直低着头跟在我后面10米远左右,我停下来她也停下来。我他妈来火了:「你别跟着我!以为我不砸你是护着你,我是怕砸死你我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