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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田边的自行车,没有看清楚的遇龙河。
醒来的怀抱。
重重放开的手和失望的眼神。
清晨病房空气中那种熟悉的味道。
在她学校的礼堂里,聚光灯下那已经长大的少年。
从身后递来的茶杯。
采访她“赵真颜同学,你是怎么穿旗袍骑自行车的”。
那条让她的脚痛苦不堪心却甜蜜无比的路。
在背后升起来的太阳。
裹着芝麻香气的初吻。
被撕碎的回乡机票。
一言难尽的夜晚,冰凉的地板。
近在咫尺,却再也够不着他的无奈——“真的没有事吗?”“没有啊。”“其实今天,我办婚礼,我想你大概不会来,又怕烦到你,才没跟你说。”“是吗?我的确不知道。没关系的。”
“你应该提前告诉我,我好去刮个胡子。”
“我就在想,谁这么胆大敢冒充我老婆。”
“还有48小时,够我们去一趟浙江”。
将她的拖鞋改造成凉鞋。
捧着她煮的猪脚面线,一脸满足的样子
20岁以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竟然不超过一个星期,但回忆已是沉甸甸。
一回首已是百年身
还有他们最后的对话,她哄他说想吃糖或者巧克力。
“那我去给你买,外面有便利店你等我,就一会儿。”
“好,我在这里等你。”
她骗了他,没有等到他回来。
可她说的也是实话,因为她一直在岁月的对岸等他。
第十章谁说青斑蝶能飞过沧海
【这个签算一个中上签。
我给她读签文:“三生石上写尽痴,一时纷扰各执词。虽经无限风雨阵,携手寻胜终有时。”
携手寻胜,真这么好?她不敢相信。
这已经不算好了。吃完黄莲,给一杯白水你都觉得甜。
不管真不真,但你说得也太像了。她打量了一遍我,眼神越发狐疑:“该给你解签的钱了。我没零钱,又累,麻烦你帮我去买瓶水找开吧。”
如果换个长的难看点的,我肯定一口呸死她,滚一边去。但我很没骨气地说:“不给钱也没关系算了,还是我去找开吧,你喝什么?”
“脉动。”她嫣然一笑。
我在她的笑容里,脉动地飞快,乐颠颠的拔腿就跑。
“你的签筒,我帮你拿着。”她说。
我跑几步回头的时候,她果真抱着我的签筒在原地等我,看着我,眼神含笑。就像一个女孩等她男朋友给她买水的场景,真他妈温馨。
我更加唾弃昨天碰到的那个男的了。如果我是他,傻炸掉了才会放这样一个女孩走。】
(五十八)
颜晓愚恨不得自己能翻来覆去地睡了醒,醒了睡,这样就不用对这眼前这张脸。
“不要以为你不说,就可以保护到其他人。我们采取行动之前,外围调查已经足够充分。即使你不交代,其他人该怎么定依然怎么定,但你的情节就严重多了。”调查员面对身体虚弱的颜晓愚,只能搬个板凳坐一边,尽可能劝导她。平时掷地有声的措辞,统统改成温和的说辞。
越这样,越显得聒噪。
她无动于衷,闭上了眼睛。
“你不要以为你伯父可以保全你。我告诉你,他现在同样在接受调查,待遇可没你这么好。”调查员开始突破晓愚的心理防线。
颜晓愚终于开口说话,嫌恶地指着小桌板上的碗:“这样的待遇叫好啊,每天都是粥、粥、粥,我最讨厌喝粥了。”
肯说话就意味着有进展,调查员不动声色说:“喝粥是因为你身体还很虚。医生说你能捡回命该谢天谢地,也要谢你自己生存意志强。”
晓愚心说,我不能死,我死了满意怎么办?一想到女儿,她有些焦躁起来:“你们要把我留在这里多久?我能不能请个律师?”
“小姐,你看港台剧看多了,这不是司法程序,请律师你也出去不了你是想你女儿了是吧。”他已经掌握了她的全部资料。
晓愚捏着被子角,不说话,眼睛只盯着天花板。调查员耐心地陪她沉默,数年前他刚走上这个岗位的时候,前辈就教导他“无他,惟耐心耳,看谁耐心到最后”,如今他深得真传,静候她自己觉悟。
过了很久,把所有情况都想了一遍,颜晓愚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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