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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你还跟我拽科斯定理?”
“你引诱小朋友跟你讲克鲁格曼,不许我临时抱佛脚查一下科斯定理?好了好了,开玩笑而已,我主要是想接你去吃饭的。”
“我们不是来说清楚的吗?”赵真颜心知不妙,她以前见识过林斌那种迂回战术,知道不正面交战,意味着战事要拖延很久。
“谁要跟你说清楚了,我只是来请你吃饭的,小姑姑。”颜昇见她找不到可以甩那些感情理论的机会,心下十分快意,把水递给她:“连你学生都看出你累了,你最近忙什么呢?”
“忙着——”赵真颜刚想说忙着干完工作好休假去香港,幸而及时刹住车,掩饰着说,“忙着上课、写论文。”水里有一股淡而清冽的甜味,是罗汉果泡的水。没想到他也有心细如发的时候,晓得罗汉果润喉。
“我听说岛外有个地方,做的土龙汤很好喝,路是远了点,不过这个时点过去应该不堵。”他耐心地等她喝完水,才发动车子。
这一路真的很长。她闭上眼睛,几乎快要在半途睡着。
走了漫长的路,孤身看过许多风景,难得有同行的这一刻。这一刻,是不是情侣,对她来说真的不再重要。她已经相信人和人的缘分有很多种,做朋友和亲人,也是好的。
第十五章我再无孤注一掷的勇气
【那次在酒吧,他非但没有感谢我完璧归赵,还生喇喇一幅活吞了我的样子。
这次碰见他,脸色也不比上次好多少。
都说城里人全是亚健康。每天都这么生气能健康吗?我不过就是半路拦下他了,想搭个顺风车,看他那幅嘴脸,我还不如自己花钱坐公交图个心里爽快。
车子正对着太阳开,凶猛的阳光恶狠狠地贯穿了前面的玻璃,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见他戴着墨镜,我也打开了副驾驶位的储物箱,用手搅着里面的东西问:“还有墨镜没?给我找一副啊!”
我的手触到了一件金属物。拿出来,是个圆柱形的电子产品。
正当我把它凑到鼻尖想辨认出是什么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别乱翻我东西!”又飞快地扫了一眼手掌的物件,微微发怔。
“小气!”我哼唧了一声,就闭上了眼睛,用“人肉墨镜”抵御强光照射。
不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我十分不诚恳地向他道了谢,末了又问:“到底是什么呀?”
“录音笔。”他用三个字打发了我,倾身过来把我这边的车门用力关上,再呼啸而去。】
(七十九)
范园园背过身,扬手将捧花往后面一抛。
待她回头看时,捧花却已经落在夫家的小外甥手里,小外甥缺了两颗门牙的牙床笑得又宽又红。
范园园大惊失色地从外甥手里抢过捧花,塞进赵真颜手里:“给你!你怎么连个小孩都抢不过?”
赵真颜弯下腰,从花球中拈下一朵给转喜为悲、即将泪雨倾盆的小朋友,安慰他说:“唔好同BB仔争啊!”
园园忙拉她起身:“小姐,您走光了啊,不要这么抢镜好不好!”
新娘子今天穿的是象牙白的罗马式褶皱长婚纱,伴娘穿的是珍珠白的短款束身纱裙,所以伴娘只消稍微不注意,就有走光之虞。
范园园这个新娘的整颗心都扑在伴娘身上,一会儿要担心她走光,一会要担心她能不能抢到捧花,一会儿又凑过来惋惜地对真颜说:“为什么就没人要你了?”
赵真颜巧笑倩兮:“我越长越丑了呗。”
“胡说。”园园瞪她一眼。
“园园,你现在真好看。”赵真颜由衷地说,“那会儿你戴着厚镜片,我都没发现你眼睛这么好看。”
园园被她哄的眉飞色舞,用手把住赵真颜的胳膊,仿若大学时候的样子,两个人亲亲热热的聊天。
“新郎好像落单了,会不会不高兴我霸占你。”赵真颜问道。
“不用担心,我们明天就去蜜月旅游了,二人时光只嫌多,不嫌少,倒是你难得来。”
“诶,你们蜜月去哪里?”
“马尔代夫,没劲吧?可他想去,就随他了。”范园园“职场白骨精”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温柔贤惠的心。
“你们是工作后认识的吗?”
“不是,就是我刚来港大念书的时候,他在学校里发捐款倡议书,用粤语噼里啪啦一阵说。我当是发广告的,骂了几句,就这么认识了。”园园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