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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了一声,战战兢兢的挂上了倒档,将车小心翼翼的往回退了数十米远,感觉到安全了,这才熄了火。他愁眉苦脸的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对方详细问明了细节情况,告知会尽快派人疏通抢修。
几个小时之内是没戏了,车上的旅客惊恐中纷纷走下了车,站到了远离山坡的地方。
我坐在座位上没动,刚才的那个奇怪的梦,梦境异常清晰,那参天的板根大树,一望无际的罂粟花,那金光灿灿的小庙,仿佛亲历一般,尤其是那个身后的女人,好像已熟识多年了。
帕苏姆……我在梦中叫出了她的名字。
第九章
一阵轻微的啜泣声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坐在侧后方一排座位上传出来的,我望过去,只见一黑色衣衫的老年村妇正在低头拭泪,尖削的肩膀,孤独无助的身影,令人怜悯。
我起身走了过去,听到脚步声,老妇抬起头来,眼睛红肿着。
“阿婆您怎么了?”我问道。
阿婆欲言又止,斑驳的发丝,痛苦的神情,受惊的望着我。经再三追问,她终于开口了,原来她接到通知,前往我们县城公安局认尸,死者很可能是她的老伴。老阿婆是第一次出门,原先是住在山里面的,一个多月以前才搬下山来,新邻居还都不熟,所以一人前来。
“阿婆您原来住在哪儿?”我问。
“猎猎排。”阿婆回答说道。
我的心中骤然一紧,猎猎排?我猜到她是谁了。
“您老伴是不是姓萧?他的一只眼睛不太好。”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尽可能语气平和的问道。
“咦,你怎么会知道?”阿婆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哦,县城里的人都知道,萧老头的事儿早都传开了。”我轻描淡写的说着。
“这么说是真的啦。”老阿婆重又哭泣了起来。
我就势坐在了老阿婆的身旁,不住的安慰着她。
“我早就说那鬼娃儿不吉利,可他就是不听,呜呜……”阿婆小声的呜咽着说道。
“什么鬼娃儿?”我的心中又是一凛。
阿婆止住了哭声,自知说走了嘴,只是一个劲儿揩拭着红肿的眼睛,不肯再说话了。
一阵沉闷的隆隆声传来,车下面的旅客们发出一阵杂乱的欢呼,公路上驶来了一辆黄颜色的大型铲车,这是公路段派来的。那铲车司机问明了情况,马上就干了起来,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重新上路了。
而我此刻,脑袋里似乎有点明白了。
“吴子檀。”我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老阿婆的面色骤变,眼神儿是惊恐的。
我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鬼娃儿是从吴子檀那儿弄来的是么?”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老阿婆结结巴巴的问道。
看来我的推断没有错,这裸婴肯定是萧老头从吴子檀处弄来的,因为所有与怪婴有关联的人里面,除了我父亲以外,只有吴子檀到过东南亚,而且他又认识帕苏姆。
我决定再给老阿婆施加点压力。
“昨天晚上,吴子檀被咬死了。”我不经意的说道。
老阿婆脸色惨白,两鬓渗出冷汗。
“你是谁?”她颤抖的声音问道。
“我叫皇甫小明,是县里的文物稽查员,我认识你的丈夫萧老头,昨晚我也到过猎猎排,并且见到了吴子檀。”我尽可能以柔和的语气说,生怕把老阿婆吓着。
我看见老阿婆脸色慢慢在恢复,神情也渐渐的松驰了下来。
“婆婆,您可以告诉我那个鬼娃儿的事情吗?”我轻声说道。
老阿婆踌躇着点了点头,声音低沉,从多年之前开始讲起……
猎猎排是苗语,意为老鼠坪。山村里的老鼠自古以来就特别的多,不分白天晚上,房前屋后随处可见,不但偷吃粮食,还经常咬死鸡鸭等家禽。村民们起先养了一些猫,以为可以克制住老鼠的泛滥,不料老鼠们根本不惧怕,它们群拥而上,竟将那些猫逐一撕碎吃掉了。村民们无奈只有下药,开头确实毒死了几只小老鼠,紧接着它们根本就不吃那些毒饵了,无论怎样伪装,老鼠们一嗅就知道了。
不知从哪一年,老鼠们开始袭击人了,村里时常有孩子在熟睡时被老鼠咬伤,有些婴儿甚至被咬掉了耳朵和脚趾。有一年的秋天,地质队的吴子檀病退回到了老家,也就是自打那一年的冬天开始,老鼠们开始第一次杀人了。
村里先是死了一些老弱病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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