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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意愕然。家里刚收完十二亩地的麦子,怎么就会又穷的没银钱了呢。“你摔了一跤,有些事忘记了。你……”李健安想了想,还是不要把家里给李如意治病花了二两三分银的事情说出来让她心理有负担。李如意低头,寻思不行就去当个铃医,到各村走走,医几个病人,先把本钱赚到手再说。“娘怀着小弟弟,爹把家托付给我,要我在家里守着,不然我就去县城打小工。”李健安紧紧握住了拳头。今年春耕之后,他偷偷去县城的大商铺问过,人家不收他这种没有熟人做担保的小工,又去小铺子问了,他未成年没有力气,就算识字,每天也才给两个铜钱还不管饭。李如意轻声道:“我要是有本钱,烙出一百张葱花饼,你与二哥拿去县城卖,我们家一天赚的就比你打一个月的小工都多。”今个李健安没有吃到葱花饼,不过看到三个长辈吃饼时的表情,铁定好吃,便道:“我要是有银钱了肯定交给你烙葱花饼。”李如意眼睛一亮,“你支持我?”李健安点点头。李福康的声音厨房里面传出来,“我也支持你。”“还有我。”“如意,还有你四哥我!”容貌生的七分像的李英华、李敏寒从堂屋后门走出来,望向李如意的目光里面都带着宠溺。李如意看着四个年少的哥哥,心里一暖,当下就说了自己的打算,准备去当铃医,岂料这次却遭到了四个哥哥一致的反对。李健安明明是一脸的稚气,老气横秋的道:“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千万别抛头露面。”李英华目光担忧,劝道:“妹妹,你的模样生得很好,别让坏人起了歹心冒充病人设圈套把你掳走。”李如意心道:我只是个黄毛丫头而已,又不是天仙。李敏寒嘀咕道:“我长这么大从未听说过女铃医。”李福康插不上嘴,急道:“我说妹妹,你要以为铃医能赚银钱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铃医没有官府的医书,不能在城府县镇的药堂坐诊,地位比有医书的郎中低的多。他们在街上、村里游走给人医病,医好了病人,病人是看心情付诊金,医不好却是要挨骂甚至挨打。你不要命了吗?”“原来是这样。”李如意心里咯噔一下,之前有向村里的小姐妹打听过铃医,她们只是说铃医来过村子给村人开了药方,赚到的不是银钱而是吃食,但没有李福康说的这么详细。李家四个少年倒是没有怀疑李如意会不会医术,毕竟不久前有一次她跟着家人去镇里卖粮食、菜、绣品时,曾经救过一个昏厥将死的胖老头性命,后来李如意几次跟家人说过在梦里梦到有老人教她医术。李健安等着李如意走了,方跟三个弟弟道:“我们上山多砍柴回来,过三天挑到集市去卖。”到十五里外的县城去卖柴,不但远还有税,一捆柴才能卖两个铜钱,税就得一个铜钱。集市在县城与礼村之前,路程近一半,一捆柴也能卖两个铜钱,就是怕到时好多人都卖柴,卖不掉还得降价卖。以前上山砍柴到集市卖的活是李山兄弟做的。一捆柴重达一百多斤,从家到集市来回几里路,李山怕伤着儿子的身子,一直没有让他们跟着卖柴。李福康道:“一捆柴两个铜钱。我们四个人能挑四捆卖八个铜钱。”李家的儿女都跟着赵氏学了识字算术。这是村里其他人家不能比的优势。李英华提醒道:“集市十天才一次。”李健安却是微笑道:“聚少成多。一个月我们能赚到二十个铜钱左右。妹妹做葱花饼买卖的本钱三十文,我们卖两个月的柴肯定够了。我们先不要给她说,若是说了,她肯定会拦着不让。两个月后,我们把钱给妹妹,她一定会很高兴。”闻言,三个弟弟都兴奋的点点头。就这样李家的四个少年瞒着赵氏与李如意,从今天开始就顶着毒日上山砍柴存着。三天后,李家四个少年准备轮流挑着柴去集市上卖。家里只有两根扁担,无法同时都去,就分成两组。李健安、李福康先去,结果去了之后发现有十几个卖柴的。集市只有一上午,下午就没了。李健安为了早点回家把扁担给李英华、李敏寒,不得不降价,三个铜钱就把两捆柴卖了。李英华、李敏寒得了扁担,赶紧挑着柴去集市。他们今年才十一岁,以前在地里挑过麦子,顶多六、七十斤,从未挑过一百多斤,何况这一下要走七里路。沉重的担子把他们的压得腰身都在颤抖,可是想到为了给妹妹凑本钱,咬紧牙关往前走,直到实在是挑不动了才歇息一气。这一路歇了五气才到集市,这时来集市卖柴的人更多,随便一瞧竟然有二十几个。最后,李英华、李敏寒也是只得了三个铜钱就回家了。回去的路上不用挑柴,空手走着,可是刚才累狠了,肩膀很疼腰胀,衣裤都被汗湿透了,肚子饿得咕咕叫,加上日头太毒,就在土路旁边找了个有树荫的荫凉处坐下背靠背歇会。夏风徐徐,两个少年又饿又困,竟是睡着了。李英华睁眼醒来,瞧了一下日头,叫道:“四弟,我们睡了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