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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卜残更,更更计客程,伶卿甘作妾,愧我未成名,忆梦惊春过,浇愁带泪倾,卷帘劳怅望,肯令负初盟。”
他才吟到第四句,已是俊目润湿,吟罢,更是簌簌泪流,但他仍强自睁着模糊的泪眼,颤声吟着:“中道伶长别,无因复见闻,愿将今日意,化作楚……台……云。”他泪如泉涌,几乎读不成声。
“不准读了!”这一声娇叱,惊得他向前一冲,若非忽然有一只其软如绵的手臂,敢要跌进莲池。
他慌乱的转过头来,在泪眼模糊中隐约看见一对焦急而含嗔的眼睛,赶忙拭一拭眼泪,凄然道:“叶姑娘,让我读下去,看这人身世如何?”
叶汝惬蛾眉一挑,跳身过来挡住亭柱,娇叱道:“说不准,就是不准。你硬要读,我就拆这亭子。”
“唉!”甘平群无可夺何地叹道:“这两人恁地可怜,怎么不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身世?”
叶汝惬冷哼道:“你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还要管别人亲帐,要不要和他们一样?”
甘平群惊道:“这样说来,你一定知道了,后来他们怎样了?”
叶汝惬见他还要追问,恨声道:“全都死了!”
“真的?”
“假的!”
“唉,有此知己,死亦何憾!”他读到“中道怜长别”已知其中有了死者,料不到二全死,禁不住长叹一声。
“真是天生情种。”他骤听有妇人声音由身后传来,猛回头,见凌念生拿着一个包裹正和他二位好友站在一起,不由面现愧色,苦笑道:“我真变成诗迷了。”
叶汝惬“噗嗤”一笑道:“再读下去,敢还要变成诗鬼!”
凌念生好笑道:“惬儿还不快替他抹干眼泪,尽撇什么嘴?”
叶汝惬秀脸一红,走往桌边,取过折好的湿毛巾,回到他身旁,幽幽道:“让我……”
甘平群一张俊脸直红到脖子,急道:“我……我自己……”
赵如玉微笑道:“这是规矩,甘小弟不可自己动手。”
“规矩”二字可把他唬住了,也不知是真是假,只牢记住“入乡随俗,入国问禁”的老话,任由一个少女替他拭泪。
凌念生含笑注视在他那洁白如玉的俊脸上,徐徐道:“小哥,你的乳母可是金鸳鸯?”
甘平群料定她有关系重大的事要说,不敢再把对方当作鸨母,赶忙微躬身子,恭敬的答了一声:“是!”
“太恭谨了不好,惬儿替平哥哥端张凳子。”
甘平群猜想大概是“规矩”,见到别人都已坐好,自己也不客气,轻说一声:“谢谢!”便即就坐。
叶汝惬含羞微笑,默默点头。
凌念生从容道:“这事大概不会有假,但因关系重大,不得不问个明白。”
甘平群正色道:“大娘尽管问。”
“金鸳鸯可是死了?”
“是。”甘平群眼眶又是一红。
“有什么遗物留下给你?”
“金钱绣鸳鸯的黄布包袱,可是已失落在金陵的客店里了。”
“这样不小心?”
“因为当天要去观音崖夺秘笈,恐怕被人认出。”
“也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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