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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军营里传来了宵柝之音,姬君漓决定要十分和颜悦色地赶人。
乐湮上下乱窜,“不可以,我再也不要回到霍去病的身边了!”
揉着眉心的姬君漓右眼皮轻轻一跳,“为什么?”他这声音沉沉的,透着丝疲惫。
乐湮心虚地捂着嘴不说话了。她要说什么?倘使她说霍去病对她不好还饿她饭,那么为了赶她走,姬君漓一定会说:“哦,这样,那我以后给你五日一顿饭。”是的,权衡之下,她决定不说。
溯时心道:臭不要脸的丫头片子,哼哼。
乐湮横了它一眼,姬君漓却将揉眉心的手放了下来,他淡然道:“丫头,这次,不是与你闹着玩的,霍去病的身上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我要取来。所以,你必须回去,替我探探他的虚实。”
很重要的东西?不就是我么?乐湮自作多情地嘀咕了一声。但是,她受了姬君漓的恩情,不可能不报的,虽然她其实是……好吧,她决意:“好!我回去,但是你不许扔下我!”
姬君漓笑意清浅,眸底点点星光无垠,素色的衣衫拂过一道木樨的清香,落了满肩明月,满树烟光,初夏的花蕾在此处萌动,枝头翩翩纷然的红雪缀成了绵亘瀑布,不远处压得低低的一枝花苞也“啪——”地一声裂了,她心底的苞也裂了,绽出青春华年里最娇嫩纯美的一朵花来。
少年眼底笑盈盈的,双眸深邃,水波浮动间只映着自己。分明是极冷寒的一个人,可是他竟然笑了唉,笑得真好看。
乐湮突然觉得,她好像喝高了。
第7章 脑子卡带了
军中的宵柝仍然不绝如缕,凉薄的夜里尤为清澈。乐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玉树颀长且风神如画的男子,痴痴的不肯移了目光去。
溯时心中记了一笔:乐湮是个花痴?唔……很有可能。
大约是被这么盯得烦了,姬君漓皱着眉冷哼了一声,又覆上了一层寒霜,“我觉得,你现在应该要回去了。”
乐湮傻兮兮地看着他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姬君漓的眉头更紧了,“那为何还杵在这儿不走?”
“你好看。”乐湮嘿嘿笑着,终于换上了另一副表情,“好啦,小气的冰激凌,真冷呢,我走啦!”
看着单薄的小身板消失在浓密的碧叶之后,黝蓝的暗夜之中,姬君漓身影凝沉,不动声色地默然地低叹了声,溯时叽叽咕咕:主人越发口不对心了,人类,你的名字叫虚伪!
……
霍去病在乐湮回营之前就先得到了她的消息,跟着乐湮的尾巴毕竟是军营出身,要跟个丫头片子比脚力确实是屈才了些,少年将军卸了铠甲,穿得萧肃俭朴,正是英气勃勃的俊朗之姿,听了属官的禀告,他玩味地笑了笑,捏着腕骨,眼底星光一闪。
来了却不直接掳人?这个人倒真的挺有趣呐。
却说乐湮回了帐篷之后,这一宿又没的睡了,方才被姬君漓吓了一吓,兔子肉没吃上几口,便被他撵回来了。饿着肚子办事?这个万年坑队友的家伙!
“咦?”乐湮终于觉得有处不对劲儿了,“他说他要拿霍去病身上的东西,什么东西?他让我探探霍去病的虚实,什么虚实?”
万年坑队友就罢了,脑子不好使……这诚然是个大问题。
“对了,她还送了我一本书呢。”乐湮想到姬君漓今日对她说的奇怪的话,只是闭了眼睛冥想了片刻,陡然的手底金光一闪,紧跟着一个小包袱便出现了,正是姬君漓送给她的乾坤袋,她暗道了声“神奇”,兴致勃勃地自袋中拖出了那本厚厚的秘笈来。
牛皮纸的封面,摸上去沙沙的很有质感,但是乐湮这种土包子可能不大识货,她只是喜滋滋地将书搁在案上,来回踱了几圈之后,将帐子里的铜灯都点燃了,屋子里瞬间亮堂堂的,视线随着光线而开朗了起来。
再回到案边,铺了张软毡,她就着案头坐下,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第一页。一行行工整谨严的文字如最肃穆端凝的士兵,方正不阿,言笑不苟,却叫她看得头晕眼花。果然,封皮上的字都不认得的人是没有资格继续往下读的。
“什么,上下什么千,什么,什么鬼东西……”乐湮看了几遍发现只认得三个字,气恼地将书往案上一搁,捧着脑袋支着几案,小脸儿气得一鼓一鼓的。
但书到底是姬君漓送给她的,真叫她扔了她还舍不得,因此只是气恼之余将它又收了回来,翻个页,唔,一个字儿不认得,不死心,我在翻,唔,可圈可点,还是一个字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