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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好奇,“杨哥儿那时既是这么想的,后来怎么又中意我了呢?”柏杨笑道,“你这么个麻烦精,放出去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我权当做好事罢了。”薛蟠满以为能听到柏杨的真心话,哪知却只听到了一番调侃,顿时恨得在柏杨颈间磨了磨牙。开始时倒是带着几分惩罚的意思,只是片刻后这动作就变了味道。“别闹。”柏杨拍了拍他,“天还亮着呢。”“反正也不会有人来……”薛蟠含糊的说了一句,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柏杨略略犹豫,到底没把人推开。……且说李奴自从在寺中发现薛蟠对自己的态度变化之后,便一直满心担忧害怕。薛家人丁单薄,下头的仆人也不如贾家那么多。尤其是搬到京城里之后,那些盘根错节的人物关系都留在了金陵,如今这几房下人之间倒是十分平静。但平静并不意味着没有争斗。事实上,能够跟着主子到京城来的,必然都是平日里十分得重用的,这在主子跟前的脸面,就更要争了。只不过人少了,许多事情也难以遮掩,所以手段也更隐蔽温和罢了。因着李奴是薛蟠这家主身边的小厮,他们一家人的地位自然不同,老子娘做的差事也都是那些紧要而又不费劲的。这样的差事人人想做,数量却有限,所以自然不知多少人等着他们出错。若是他不能继续留在薛蟠身边,如今所有的一切,恐怕都会慢慢失去。这些道理,即使没人说过,李奴心里也是知道的。所以从前他虽看不太上自家大爷,却也没有想过谋别的差事,只因这个身份能够给他带来的好处大过其他。如今却不是他想走,而是留不下来了。李奴年纪不大、见识不广,再大的心计也只在小打小闹之间,如何能不惊慌?他未能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所以回家之后就被老子娘看出来了。李奴本来自己拿不定主意,也想要讨他们的意下,便支支吾吾的将事情说了。他爹听完之后,略一沉吟,便有了决断,“大爷那里容不下你,为今之计,只有太太才能保得住你。这件事,咱们得告诉太太去!” 我不答应然而李奴的母亲却另有想法,“万万不可!这些年来,咱们冷眼瞧着,大爷是荒唐了些,可毕竟是薛家家主。太太的性子,说句不该说的话,万事只要安稳便好。你们可见她在大事小情上哪一件是能管得住大爷的?她只这么一个儿子,就有千错万错,难道还能偏向咱们不成?”“妇人之见!”李奴的父亲不屑的道,“从前大爷就是再胡闹,无非是爱些好颜色罢了。男子汉大丈夫,这些都是小节,太太自然不理论。——毕竟年少,总有回头走正路的时候。这件事却不同了。”其实当今之世,南风之事并不鲜见,尤其是大户人家,多有人爱好此道。但是薛蟠的情形却有些不同,柏杨是薛家的义子,本人无论样貌、人品、能力都是上上之选,非一般娈童之流可比拟。薛蟠选择跟他在一起,就绝不是不懂事的胡闹。可眼看着他一天天大了,早到了成婚的年纪,就连宝钗这个妹妹也已经定下婚事,他这里却还没有动静,太太岂有不着急的?倘若知道他是为了这个才一直推脱婚事,自然不会再姑息。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正因为太太只有这一个儿子,所以才不容他如此胡闹。毕竟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都还看着呢!他将这番话一一分说清楚,又道,“正是亲生母子,太太若以命相逼,大爷还能拧得过去,为这事忤逆太太不成?”“可大爷那里怕是要记恨咱们了。”李奴忧心忡忡的道,“太太这个年纪,能护得咱们一时,这薛家却终究是大爷的。到时又如何呢?”“所以说你们是妇人之见,大爷如今正少年情热,为这事记恨咱们也是有的。可有太太在,他亦无可如何。等过上十几二十年,他娇妻美妾幼子在怀,如今这些事,说来都不过是少年时的荒唐风流,岂有为这个为难人的?说不得还感念咱们忠心为主,帮他走回正道呢。”这话也不算错,如今的风气便是如此。许多人以此为风雅,但却不会为这荒废了正事。——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正是所有正事之中最为紧要的那一条。李奴的父亲没见过、也不信会有哪个男人为了年少的一时荒唐而大动干戈。这番话说服了其他人。尤其是李奴,因为对柏杨心怀不可告人之念,他的心情要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加复杂。一方面接受世俗观念洗礼的他对这件事总带着三分鄙薄之意,然而另一方面,他眼中高不可攀的柏杨偏偏就是这种人,且还是那个雌伏人下的角色,又让李奴对薛蟠既羡且恨。所以对于将这件事告诉给薛姨妈,李奴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抗拒,甚至是带着几分快意的。只不过不敢直接跟薛蟠作对,心里害怕罢了。但有了前面那么多分析之后,他甚至也由衷的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薛蟠也对柏杨好了。……薛蟠和柏杨是被长兴打断的。他几乎是用手掌在用力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