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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坏了谁的好事了,谁又领情了。”
虞宓无言了,昨儿爹娘也是这般说,不是人人都有一副好心肠,叫她平日多思多看,收敛些慈悲。
虞宓泄一口气,“就我一个蠢笨了,想来姊妹们也并非有意。”
姜元让道:“谁又是天生恶人了,皆不过一念恶起罢了。阿久,你太过纯良了,不是叫你事事置身事外,只是有时难得糊涂,便宜多少人呢。”
原是姜元让还小她一岁,却人精儿似的,事事皆通透,爹娘时常叫瞧着些。
虞宓到底心里不大受用,不耐烦听这些个,因笑道:“走了这一路,饿了不曾,喊我屋里赵妈妈做你欢喜的吃食如何?”
姜元让心下一叹,若没了他,阿久这般良善,谁守着不叫她吃亏呢。
只他这身子有多长久却未知,往后她总归要出门子,且找个能代替他护着她的,他方可安心去了。
却说姜元让急急赶了路,午后身子便软下来,二太太忙收拾了院子出来,叫他先住着,派人送了信回姜府。
姜家原是只有大奶奶并姜太太两个主持中馈的女眷,大奶奶好容易有了身子,如今细细将养,再不能劳神的。
姜太太年过半百,精力也不大济了,府里没个女眷操持。
姜元让暂住虞府,倒省了府里当下不少事儿,姜太太只道麻烦妹妹、待家中妥当必接回姜元让云云。
自此姜元让与虞宓一同养病,姐弟两个日日一处,二太太放下不少心。
这日四姑娘过来喊同去送谢夫子,虞宓方才收拾,因笑道:“不想夫子今儿出府,姐姐先儿不告诉我,这会儿才说?”
虞蓉闲闲剥西瓜子,道:“早说了又如何,你能留着夫子不是?不过徒添烦恼罢了。好歹夫子教了咱们一场,今儿去送送,圆了情分罢了。”
说着几个丫鬟媳妇簇拥着两个姑娘出了仪门至二门处,果见一辆早收拾好的马车停着。
不多时虞萱过来了,一番问候,也是来送夫子。
谢夫子携了包袱过来,不想几个姑娘都来了,倒不由心内惆怅,总不白教了几年。
走上前去,先开口道:“罢了,知你们要说什么,很不必了。好歹处了几载,我再说最后一句,以后处事之余,莫忘温书,纵不能聪颖超群,也要心地淳良,不可心生妒忌歪念。”
几个姑娘行礼称是,目送车子远去方翻身回头。
不想虞宸站在后头,虞蓉先笑道:“今儿热闹,妹妹这大忙人得空儿也出来走动了,想来是瞧夫子离府的,如今可如你意了。”
虞宸近日频频外出,府里皆不知做何去了,就是人在府里,也时常不见人影儿,是以虞蓉如此说。
虞宸慵懒睇了一眼,也不知跟谁解释,异或自语,启唇道:“好歹夫子教了我这些时日,我来瞧瞧罢了,妹妹们回吧。”
说完转身回去,再不多说。
且说这日闲来无事,虞宓拉了姜元让在落霞阁后头穿山后廊里摆了棋谱。
虞宓自来书画皆通,乐理也极有灵性儿。
恰恰棋艺方面姜元让费尽心思,仍是得了个臭棋篓子雅号。
虞仲煜等嫌弃异常,同她对过弈,再不同她下。
只姜元让有耐心,每每别个瞧着暴跳如雷,他仍是风度翩翩、面色不该。
只结束后趁无人时,扶额道:“阿久,若不你换个消遣?”
虞宓自来不理会,今儿又是兴致冲冲,来找姜元让,说是日头大好,少不得煮茶品棋,方不负如此春光。
姜元让面无表情,执棋优雅,在她第三十一次悔棋时,忍不道丢下棋子道:“我脑壳疼,今儿便罢了,来日再战?”
虞宓从容捡起悔棋,另走一步,笑道:“我原给你新做了几条抹额,巧了哥哥瞧见了正要呢,让让你道如何?”
姜元让听出她弦外之音,难得一变的脸色有一二分纠结,半日方道:“既是给我的,如何能转赠他人。我瞧你有些进步了,再来一局。”
难为他为了几条抹额将话说的如此婉转,虞宓确是有了进步,前儿下棋三局下来悔了五十二步,今儿这可谓是有长进了。
外头花草芬芳,虫鸟欢鸣,山石树荫后一双天人般的人儿闲闲对弈,真个似画儿一般。
虞宓托腮细思下步该走哪儿,姜元让把玩墨玉黑棋,耐心等着。
前院一个丫鬟跑进来,一面喘气一面惊道:“姑娘快去老太太屋里瞧瞧,五姑娘跟三太太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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