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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反应过来,惊喜地拉着他进屋,“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先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对了,我家去年才装的电话,你还不知道电话号码了,呵呵”,见季斐不肯进屋,苏行道,“走啊,怎么傻站着不动?”蓦地注意到他手上拿着行李袋,苏行的表情变了变,“你爸赶你出门了?”
季斐摇了摇头,犹豫了会儿,还是直接道,“我得罪了人,得到外地去段时间,你有钱吗?”
“去外地?”苏行一惊,“你一个人去?那怎么行,你才十五岁,去了外地怎么生活?再说你还要上学。阿斐,你一向最听话,不可能得罪人,你老实告诉哥,是不是你爸妈他们对你不好,你过不下去了?”
“不是”,季斐抿了抿唇,抬起眼,直直看着苏行,“是我得罪了顾朗茳,他不肯放过我,这一个多月我一直被他关着,今天好不容易逃出来,他现在正在找我,我必须走。”
“你被他关了一个多月?”苏行震惊地看着他,怎么会,顾朗茳也还只是个学生,怎么就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了?苏行想到了什么,随即拉住季斐打量,“那你还好吗?这一个月他打你没?这。。。。。。是他烫的?”一拉季斐的t恤,看到锁骨处的焦黑疤痕,苏行的声音都变了。
季斐后退两步,躲开苏行的手不让他继续看,道,“他也没占便宜,我敲烂过几次他的头。”
苏行却说不出话来,季斐那样温和的人,竟然动手敲破了人的脑袋,那该是怎样的无奈与逼迫下才做出的举动?
苏行气红了眼,“阿斐,我们报警,让他进劳教所,我就不信。。。。。。”
“哥,你忘了他以前打断人家的手,结果人全家站在他面前陪罪吗?”
苏行沉默了,他忽然想起,幼年时去榆阳外婆家玩,外婆一家宠他宠的厉害,却再三嘱咐他,小行,这乡下不比县城,你想怎么玩都可以,只一点,别得罪顾家的小少爷。
但凡是榆阳人,没有不知道顾朗茳的,因为他是大富人顾时殷唯一的儿子,大富人顾时殷到底多富乡里人不知道,但顾时殷有多护他儿子顾朗茳却是人尽皆知的。
顾时殷给人的印象其实与他养出的儿子顾朗茳全然不同,他身上没有一点顾朗茳的浮躁与流氓气,也没有村里的乡土或者暴发气,他睿智、持重、沉稳、内敛,很少说话,却让人见面就不由低三分头,比七点半中央台播新闻的主持人都有气场,在这小乡小县里,更如鹤立鸡群,叫人觉得自惭形秽。
顾时殷这样的人自然不是榆阳本地人,之所以会在榆阳安家还是顾朗茳的原因。那时候车子突然半路抛锚,司机在修车,顾时殷带着两岁的顾朗茳出来透气,顾朗茳不知怎么的,突然张着小嘴巴咿咿呀呀,“爸——爸——住、住——”顾朗茳直到两岁一直不会说话,连句爸爸都没叫过,顾时殷请了专门的医生、育儿师教他说话,自己一有空也不停地教他,却从没听他开过一句口,为此一直很担心,没想到这时候听到他开口,顾时殷大为高兴,竟真的立马就让人在榆阳建了房子。后来顾时殷想了想,觉得小顾朗茳当时讲的应该是“爸——爸——猪、猪——”,不过自从住了榆阳,顾朗茳学说话就快了很多,顾时殷觉得农村环境单纯,也是好事,便将家安在榆阳,他虽一年大半时间在外,顾朗茳却是一直住在这里的。
顾时殷为顾朗茳可算费尽心思,光保姆就请了两个,跟伺侯祖宗似的伺侯家里那位小少爷,乡里基本用不上汽车,顾时殷却仍然买了车,请了司机,就怕顾朗茳还小,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乡下卫生所不顶用,又找不到车去市医院,吃穿用度就更不用说了,就是市里的小公子小少爷们也不一定比的过他。怕村里头教育条件不好,他干脆直接跟市教育局联系,为榆阳引进高级教师,费用全部由他出,搞得榆阳一个小小乡镇学校师资比市里都好。直到顾朗茳大了不爱学习,嚷着不许他爸再让教育局派什么高级教师下来,顾时殷才不再为榆阳引进师资。当然,镇小学、镇中学的学校建设基本都是他在免费投建,因此顾朗茳再浑,老师们也没敢骂他一句。
顾时殷怕自己不在顾朗茳受欺负,还特意办了个家具分厂,从村里招了十几个工人,福利待遇十分好,基本上一个工人一月的工资能赶上乡民做半年农活的收入,工人们连带工人的家人们都把顾时殷当衣食父母看。顾时殷对家具厂要求也不高,利润他根本不计较,只一点他一开始就对工人们说了,我不介意家具厂能赚多少钱,只一点,我让各位能养家糊口,也希望各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帮我照顾家中幼子,一句话,小茳平平安安,我顾时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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