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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做了暗卫统领,他叫我迫不得已之时,可以先将公主敲晕,这样也不易暴露,也方便行事。”说到这里他笑了一下,又道:“但我可不敢这么做,后来有一次,公主放走一个囚犯,拒不透露行踪,在城郊和郑逸僵持不下,郑逸要我敲晕他,在她还清醒时,郑逸就对躲在暗处的我说,把她交给你了。我怕自己会暴露,立刻在她后颈切了一记,当时吓得心脏都要骤停了,生怕下手太重。”
我也跟着轻轻笑了,又问他:“夫人知道你的存在?”
“太后遗弃她那次,我露了面,她便知道了有暗卫一直在保护着她。她行事一向大胆,年幼时又调皮,想尽办法想逼我现身,甚至故意找危险的地方闯,但时间久了,我总不出现,她便也抛到脑后了。等她长大以后,反倒是想尽办法甩开我。”
“她甩开过你吗?”我问。
阿爹沉默了一下,才道:“有过,她跟着郑越将军去南疆的时候,因是在军营中,我行动十分不便,常常不能跟在她身边,不过好在有郑越将军在她身边,她并没有受到什么苦。”
“看到夫人和郑将军走到一起,阿爹,你是不是很难过?”
他的脸被手遮住,只露出颜色浅淡至极的唇,那张浅淡的唇静静开合:“郑将军死后,她随着乔太傅赴西观城救云翳的母亲,回来的途中中箭晕了过去,我将她抱在怀里,她唤我郑大哥,后来醒过来,见了我,竟以为我是郑越将军。那时候,她大概已经完全想不起她的暗卫长得是什么模样了吧。”
我静静坐在他旁边听他继续道:“西观城那一战,她重伤在鱼山醒来,也以为我是郑越将军……她问我是谁,满心满眼的都是期待,那个时候……我只觉得……很苦。但我有什么资格谈苦,我只是个暗卫,更何况后来陛下又将我调走,我已不是守护她的人。”
我默了半晌,疑惑问道:“阿爹只受命于先皇一人,为什么后来陛下还能将你调走?”
“那些事说来话长,总之,陛下洞悉了一切,重做了安排。公主自己也认真习武,又常年在边疆营地行走,我行事更加不便,陛下又将别的任务交给我……”说道这里,他猛然一惊,立刻合上嘴巴,迅速站起身,大概是忘了身在屋顶,径自往前跨了几步,只听瓦片滑动的声音,他整个人便迅速地从屋顶上摔了下去。
“阿爹!”我惊得全身的酒意都没了,连忙飞身拉住他,但他醉得太厉害,竟没有使用半点内力,我在虚空中竭力拉住他,奈何两人还是飞快地往下掉,眼看就要扑向地面,忽然有人跃过来从另一边揪住阿爹。衣角翻飞中,我目瞪口呆看着阿爹忽然睁开眼睛,两手反过来拉住我和另一边的越离夫人,“嘭”地一声,他摔倒在地上,我和越离夫人各压着他一只手。落地那一刻,他竟打了个十分可爱的酒嗝,看了越离夫人一眼,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我和越离夫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她看着躺在地上阿爹,愣愣开口问我:“怎么办?”
我压下心中的激动,面上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道:“阿爹难得饮酒,必是醉了,我们把他抬回屋里去吧?”
越离夫人点点头,艰难拉阿爹站起来往屋里走。两人费了一番力气将阿爹弄到床上,我先一步做焦急状去厨房做醒酒汤,出了屋门便悄悄隐到窗下,偷看屋里的动静,心中暗自祈祷,我费尽心思安排了这场诉衷肠的酒局,我那木头老爹千万要争气取得好成绩。
但阿爹显然对不起我的苦心,四仰八叉倒在那里睡得分外沉,屋子里静得只听得见他的呼吸声。越离夫人坐在床边静静注视着他,脸上似有一行湿漉漉的东西滑落,她抬手擦了擦,又轻轻笑了开来。
她轻轻吐出几个字:“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我那痴心的阿爹等这一句,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
作者有话要说:
☆、红烛有泪
章成帝元年五月十二,艳阳高照,风光大好,因太子大婚,苍乔国的王都更甚往日般热闹。
民间传言,太子巡安吉山,遇右相之女蓝照儿,二人同游,不料意外滚落山崖,蓝照儿原本肤若凝脂的脸蛋被砾石划伤,额上留下长长的一道可怖伤疤,而太子却毫发无伤。章成帝赞赏蓝照儿舍己救人的精神,将蓝照儿许配给太子,蓝照儿却以貌丑不堪为由拒不接受成帝赐婚,太子三入相府求亲,终于抱得佳人归,这等痴情令无数少女艳羡不已。而陆缨,却像个第三者似的生生毁了一段天仙配的佳话。
上花轿前,云翳好心提醒我:“太子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