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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凡好吃惊!她知道“不能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在这个案件上,那物证是最有力的证据。半夜深更,人证太少,除了她作为原告的本人外,就只有报社记者仲秋了。如果,这证据说明不了问题,就成不了证据。那么……一切都可能是另一个样。她心跳加快,血往上冲,脑袋有点晕糊了。她赶紧朝后一仰,将身子靠在沙发上。
看见李一凡突然变成这样,高个儿女警的与生俱来的同情心占了上峰,坦诚道:“其实,我们办你这案子,也尽力了。派出所调查结束后,送到局里。局里就一样样落实,连同物证一起送到检察院去了。现在,他们退了回来,叫重新办理。从你刚才说的看,和过去没有差别。不过,这只是你当事一方的证词。人家也算一方呀。他说不是这样。如果你处于我们地位,怎么想?我们办案的也挺为难……”说完,她叹了一口气,“关键就是物证了。”
电话突然惊咋咋地叫起来了。李一凡走过去接。是刘枚打来的:“李、一凡吗?刚才,我给你又打电话又发传呼,没有找到你。”
李一凡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衣服,说:“啊,对不起。我送梅子去幼儿园了。有事吗?”
“公安局的人在找你,知道吗?”
“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到公司来了。说还要找你。找过了吗?”
她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待她如姐姐的刘总经理。她用眼角瞟了一眼左后面的两个女警,不敢说出想说的话,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呃。”
“一凡,你有事吗?”刘枚已经感觉到了李一凡说话的神态和过去大不一样,“是不是在你家?”
“呃。”
“这事搞复杂了。又来问!”刘枚颇有怨气,“我说了还不作数,还找了赵平。人家赵主任正在接待一个区公司的经理,都中途将他叫出来询问了。好像那天你不是在弄材料似的。真是!”
“就是呀……”
“我对他们说,如果你们不相信,还可以问几个人,还可以调材料,调李一凡那电脑里的资料来看。你走了,那台电脑一直空着。还可以调赵平的病历,还可以到他看病的医院去核实嘛。可能他们听出了我的情绪,就说,不是不相信,既然是重新调查,就要一件件地问清楚,弄仔细,要像铁板上钉钉子。到时,谁也在事实面前否认不了。”刘枚在电话那头噼里啪啦地说着,“你不要背包袱,照实说。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谢谢你!”她没有把“刘总”二字说出来。
“你自己多保重。过了这些日子,你还是回来吧?”
“谢谢!”李一凡鼻子发酸,心里突然跳出来一句话,“北京没问题了吗?”
“不管它!我也想横了。就是少点指标个嘛。人家一点儿也没有的,还不是照样过日子?”
“是。”李一凡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我以后给你打电话。”搁下耳机,走回来,说,“对不起,让你们等久了。”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给二人续完水,问道:“那物证也退给你们了?”
高个儿女警摇了摇头:“听说一时找不到了。”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李一凡勾着头,双唇哆嗦,交叉着的双手指也在轻微颤抖,好一阵才从哆嗦的嘴唇里流出几个字:“怎么会这样?”
这可是釜底抽薪呀。没有物证!这案子,天呀!
山雨欲来
“一碗香”坐落在一个小山包的半坡,在之字拐的角上,前不巴村后不挨店,只此一家傲然挺立在半山坡在绿树中在公路边。店前平整出的停车场已挨个停满了各种型号的面包车、小汽车,两个穿得像三四十年代的印度巡捕似的小伙子犹如交警般在车场指挥。倒来倒去,奥迪和摩托才找到了一个地方。十几个雅间全满,宽广的大厅人头攒动,说话声、猜拳声、咀嚼声声声入耳,闹轰轰就如一个乡村大市场。现在的人,口袋里有了点钱,就特别好吃、特别好耍。只要听说哪里有好吃的,就要去凑热闹,就要去满足口腹之欲;哪里有好耍的,也要去到此一游。这个“一碗香”可能有特色,也可能不过如此而已,但是,看见人家都来,自己不去总觉得亏了似的。在同事朋友亲戚间茶余饭后闲聊时,如果人家都说去过什么什么,吃过什么什么,自己却接不上茬,那太刹风景,太掉分了。即使上了当,不来——“下不为例”就行了。但是,如今人头如蚁,没有上当的人还风起云涌。如果经营者还会“功夫在诗外”,对那些常客,对那些吃支票的大户给以时下流行的优惠,不红火才怪!有人说“酒好不怕巷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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