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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
回响。他们每个人的胸膛就像一座地牢,从它的深处,一个不可思议的生灵奋力挣
脱出来,在悲伤苦痛中去赞美圣约之神,在坚定的信仰中向他呼唤。总有一天,圣
约之神会把他们从这无期的监禁中,把他们从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把他们从这个
奇特的地方,把他们从这新的巴比伦———最龌龊的地方解救出来; 从而把他们
在无可比拟的荣誉中重新结合在自己的国土上,令其他民族在她面前吓得发抖。�
由语言完成的这一段叙述应该视为音乐叙述的延伸,而不是单纯的解释。李斯
特精确的描写和令人吃惊的比喻显示了他精通语言叙述的才华,而他真正的身份,
一个音乐家的身份又为他把握了声音的出发和方向。从“他们每个人的胸膛就像一
座地牢”开始,一直伸展到“在无可比拟的荣誉中重新结合在自己的国土上”,李
斯特将苏尔泽他们的演唱视为一个民族历史的叙述,过去和正在经历中的沉重和苦
难,还有未来有可能获得的荣誉。李斯特听出了那些由音符和旋律组成的丰富情感
和压抑激情,还有五彩缤纷的梦幻。“揭示出一团燃烧着的火焰正放射着光辉,而
他们通常将这团炽热的火焰用灰烬小心谨慎地遮掩着,使我们看来它似乎是冷冰冰
的。”可以这么说,犹太人的音乐艺术给予李斯特的仅仅是方向,而他的语言叙述
正是为了给这样的方向铺出了一条清晰可见的道路。�
也许是因为像李斯特这样的音乐家有着奇异的驾驭语言的能力,使我有过这样
的想法: 从莫扎特以来的很多歌剧作曲家为什么要不断剥夺诗人的权利? 有一
段时间我怀疑他们可能是出于权力的欲望,当然现在不这样想了。我曾经有过的怀
疑是从他们的书信和文字作品里产生的,他们留下的语言作品中有一点十分明显,
那就是他们很关注谁是歌剧的主宰。诗人曾经是,而且歌唱演员也一度主宰过歌剧。
为此,才有了莫扎特那个著名的论断,他说诗应该是音乐顺从的女儿。他引证这样
的事实: 好的音乐可以使人们忘掉最坏的歌词,而相反的例证一个都找不到。�
《莫扎特传》的作者奥·扬恩解释了莫扎特的话,他认为与其他艺术相比,音
乐能够更直接和更强烈地侵袭和完全占领人们的感官,这时候诗句中由语言产生的
印象只能为之让路,而且音乐是通过听觉来到,是以一种看来不能解释的途径直接
影响人们的幻想和情感,这种感动的力量在顷刻间超过了诗的语言的感动。奥地利
诗人格里尔帕策进一步说: “如果音乐在歌剧中的作用,只是把诗人已表达的东
西再表达一遍,那我就不需要音乐旋律啊! 你不需要词句概念的解释,你直
接来自天上,通过人的心灵,又回到了天上。”有趣的是奥·扬恩和格里尔帕策都
不是作曲家,他们的世界是语言艺术的世界,可是他们和那些歌剧作曲家一个鼻孔
出气。下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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