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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
明黄的宫灯在船头轻轻摇晃,投射出的光影带着几分冷清,皇后极力压制着情绪:“你怎不去将这一切告诉皇上?”
“有人会信吗?”暗藏嘲讽的话语多了一份无可奈何,“皇贵妃曾告诉臣妾,将仇恨刻在冰上,阳光普照后它会渐渐消融,将仇恨刻在石头上,要受百年风吹雨打才会侵蚀淡化,可臣妾这个凡夫俗子,却将这些刻在了心里,忘不了也抹不去。只是臣妾不明白,皇后的眼里竟然容不下这样一个善良温婉的人 ?'…87book'”
皇后低头,鬓边的碎发遮住了她的眼角,宫灯散发的柔光映在河面,清风皱起,她映在碧波中的身影变得扭曲,“你不懂,有时……皇后也有皇后的无奈。”
静娴狠狠的说:“那皇后自然要承担常人不能忍之事。”她将多年的心事倾吐而出后,反而轻松了些许,看着皇后复杂的侧脸,她撂下这样一句话后便不管不顾的转身就走。
“娴贵妃,你还爱皇上吗?”
这句话着实让静娴背后发凉,她没有转回身,只是停下了脚步,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回答“爱”,可弘历的心中只有这个女人,想必他现在所有的焦虑不安都是因为让这个女人失望了,可现在若是非要作答,她只能说句“爱吧”,那带着怀疑勉强的话语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奈。
皇后见她半天未说话,便说:“本宫从你的眼中却见不到一个女人应有的吃味与伤心。”
静娴默不作声,心乱如麻的直直向前走去,只余了皇后一个人悲痛欲绝的扶头低泣。
若是昔日,静娴定是心如刀割,可现在却只是震惊了一下,她早已被弘历伤的遍体鳞伤,若是细细挖掘,内心深处仿若还散发着一种腐浊的味道。
“主子,早些歇息吧。”织锦欲要吹灭她床榻旁的烛火。
静娴还未来得及躺下,便听见外面忽然人声鼎沸,船上回荡着急切的脚步声,她疑问:“外面怎么了?”
“奴婢去看看。”织锦开门走了出去。
顷刻,织锦便面色铁青的推门而入,慌张的神态让静娴吓了一跳,只有在姑母殡天时她才看见过她这样的神情,心里这样想着,她便惊吓出一身冷汗,莫非是……有人……
“主子,主子,皇后落水了。”
“啊?”刚刚她还好好的,怎么转瞬间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忙向外奔去。
皇后的房内拥了一大堆人,太后坐在一旁焦急的望着床榻,令嫔守在一旁垂泪,太医跪在一旁垂着头,皇上紧紧攥着皇后的手,额头上青筋暴起,怒目圆睁的双眼让人胆战心寒,“你们这群奴才竟然不知皇后独自出去?”
“皇上……皇上……主子说想……想一人静静……”
“滚,拉出去……”弘历挥手怒吼,皇后的手在他放下的一瞬间自然滑落到榻边。
“皇上,皇后娘娘殡天了。”太医声嘶力竭。
弘历孔武有力的身躯竟然摇晃了一下,他直直盯着皇后安详的面庞,丧子之痛还未平复,他怎能面对如此残忍的现实,烛光像是针尖般穿透了他的每根神经,他麻木的僵硬在原地,背冲着旁人,殿内的气压低的仿若能听见人的脉搏。他还没来得及为昨日的事道歉,还未来得及说出准备好的话,他们便阴阳相隔,天上人间了。
静娴瞠目结舌的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的看着弘历,他从没见过弘历如此暴怒,皇后的殡天彻底激发了他心中隐藏的怒气,那紧皱的眉峰让人毛骨悚然,从喉间发出的话语便想洪水决堤般咆哮而出:“都下去。”
太后还想再上前劝一步,却被染秋拦住了。
空荡荡的屋内,寒气森森,一具冰冷的躯体僵硬的躺在弘历怀中,湿淋淋的头发还散发着河水的浊气,惨白的面容平静安详。
“墨心,这是朕陪你的最后一夜。你在生朕的气,你一走了之,让朕情何以堪?你是在怨朕负了你?”他卸下了帝王的尊严,像是一个痴情的男子守护最后的情缘,滚滚的男儿泪顺着他的面颊滴在了她的眼角,恍然一看,像是她流下的最后一点不舍。
弘历空白的脑袋忽然闪出了一段剪影,慧贤皇贵妃殡天时,皇后曾说若待她有此日,能以“孝贤”为谥,便足以。
弘历万念俱灰的闭上了双眼,怆然泪下:“孝贤皇后,乃朕此生最爱。”
第95章 (九十四)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次东巡以皇后的噩耗结束了这段未完的游巡,皇后的梓宫奉在了长春宫,距悼敏皇子逝后,庄严的皇宫再度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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