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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也好,就算你要去寻府学的学正大人状告我叶春秋打你,说我有辱斯文也罢,这些都由着你,我就是仗着恩府和秀才的功名来欺你,你待如何?想要动手,来……”
这个少年,居然目露出凶光,这凶光之中,又带着不屑之色,扫视了众壮汉一眼,轻描淡写的道:“今日就是欺你们无权无势,欺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药商,卑贱之人,带着几个泼皮,也敢太岁头上动土?怎么样,谁敢上前试试看,不怕死的放马过来!”
赵高脸色已经惨然,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不过关于叶春秋的传闻,他是略知一二,譬如那位何提学为了保他,不惜和宫中人翻脸;譬如知府大人和他确实有些不为人知的关系,譬如本府同知还想整他来着,结果叶春秋毫发无损,倒是同知大人里外不是人。
他不过是个药商,欺负孙大夫可以,在纶巾儒衫的叶春秋面前瞬间没了底气,他忍着痛,又不肯示弱,养着手中的契约:“谁要报官,我跟你讲道理。”
“……”母舅孙大夫眼睛都直了,至少他的认知里,赵高绝不是讲道理的人。
叶春秋却是冷笑:“讲道理,谁和你讲道理,你也配和我讲道理?”
“……”赵高脑子转不过弯,横的怕楞的啊,他只好咬牙切齿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莫说你是秀才,就算你是内阁阁老,难道还想赖账不成?”
这句话还是点中了要害,撕逼归撕逼,白纸黑字的债券,却是赖不掉的。
叶春秋道:“不是说了三月为限,还有一个月时间吗?既如此,一个月后见吧,还死赖在这里做什么,滚开。再见你一次,打断你的腿。”
叶春秋从来没有这样痛快过,平时都是装斯文,今儿彻底的暴怒了。
赵高犹豫了一下,面子有些拉不下来,又觉得招惹叶春秋不起,只好冷笑:“好,倒要看看,一个月之后怎么说。走……”放下了狠话,带着几个狗腿子扬长而去。
叶春秋深吸一口气,b忙是到了孙大夫面前,道:“春秋见过舅舅。”
孙大夫老半天回不过神,终于还是大喜过望道:“啊……方才实在惭愧,哎……本不该让你掺和这些事的,进屋说,进屋说话。”
宅子的门也从里头打开,却是几个躲在门缝后的妇人以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出来,叶春秋心说,这个一定是舅母和自己的表弟了,于是向舅母行礼。
这舅母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人,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外甥,又见叶春秋生的唇红齿白,方才虽然凶神恶煞,现在却是文质彬彬,一时也有些扭捏,只是揉着自己的发鬓应了。
b表弟年纪小,小心翼翼的看着叶春秋,低声在咕哝:“这就是秀才老爷呀,原来秀才老爷是这样的。”
第七十章:只争朝夕
进了屋,里头的陈设很简单,桌椅齐全,舅母王氏忙去斟茶倒水,舅父本名叫孙琦,此时也忙跟着去帮衬了。
小表弟孙欣则在一旁问东问西,叶春秋最讨厌熊孩子了,叶家的熊孩子实在太多,可能是因为自己年纪不大的缘故,自带了吸引熊孩子的天生神技,孙欣拉着自己问东问西,叶春秋只好温柔的摸摸他的头:“表弟真乖,好了,到院子里去玩泥巴去。”
孙欣鼓着眼睛抗议道:“谁要玩泥巴,我已经八岁了,又不是光腚的小孩儿。”
卧槽,孺子可教啊,叶俊才那个渣渣那么大都还玩泥巴呢。
“欣儿,不要吵你表哥,一边去。”舅父从里屋出来给叶春秋解了围。
舅甥二人初次见面,颇有些不习惯,好在叶春秋素来晓得装巧卖乖,所谓礼多人不怪,又行了礼:“除此登门拜见舅父,竟是没有带礼物来,实在万死。”
孙琦忙是摇头:“不不不,自家人不必这样客气。哎……春秋,你真是出息了,年纪轻轻就做了秀才,你……你娘……”
叶春秋只好把大致的情况说了,孙琦只是唏嘘,叹口气道:“想当初,叶家就不同意这门亲事,那时候闹得不可开交,谁晓得……哎……也罢,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无论如何,阿姐总算还生了个好孩子,她泉下有知也会欣慰吧。”
叶春秋见他神色黯然,便转移话题,道:“舅父,那个赵高到底怎么回事。”
孙琦有些扭捏,不过方才叶春秋的表现,他却不敢小瞧叶春秋,便将前因后果说了。
孙家为了躲避叶家的责难,便举家到了宁波,过了两年叶春秋的外公便撒手人寰,孙琦无依无靠,却蒙同济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