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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的時候好歹還能陪cky扔一扔飛盤,現如今在美國一住就是大半年,cky肯定憋悶得要命。
幸虧這小狗聰明,知道自己想辦法找樂子,趕上黃豆也是個貪玩的,兩隻小傢伙總算能作個伴。
呂晨霜心寬,倒沒注意另外二人的目光糾纏,只兀自想明白一件事,「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這幾天總找不到黃豆,原來它跑去找沈學長家的小狗了,真是有趣的緣分」
沈執撫摸著黃豆,神色溫和:「的確。」
他抬眼發現莫念定定地看著黃豆,似乎在神遊,便問:「小念,在想什麼?」
莫念試圖用眼神警告沈執避免使用過分肉麻的語氣,然而餘光瞥見呂晨霜已經識趣地走到了別處,嘴裡不停喚著其他流浪狗的名字,他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張了張嘴。
沈執覺察到莫念的不快,慌忙站起身道:「啊,我習慣這麼叫你了,如果你怕被誤會,我可以向你朋友解釋」
莫念卻擺手:「算了。社長的脾氣我了解,打從門口一起進來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算什麼也沒有,在她眼裡也被編排出幾百部戲劇了。你過去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我剛才其實想問——你為什麼一定要領養黃豆?」莫念轉向他:
「cky是個人來瘋,無論和誰搭夥都能玩得盡興。我以為憑沈總的品味,會給cky找個品種犬做伴,為什麼偏偏相中普通的它?」
沈執聞言沒立刻給予回應,垂眼看著黃豆一會兒,隨即伸手將小狗攬進懷裡。黃豆也不客氣,向沈執的臂彎里撒嬌似地鑽了一陣,在那片昂貴的衣料上留下許多蓬亂的狗毛。
「普通?」沈執問,雖然帶笑,字裡行間卻透著認真:「被你關照了四年,怎麼可能普通。」
莫念啞然。
沈執說得對,校園中的流浪狗至少有十幾隻,他也只是抽空來犬舍里逛逛。能和黃豆建立起深厚的情誼,自然與小狗的自身素質有關。
」我問過不少人,他們對黃豆的評價都相當一致,認為它聰明、熱情、友善。但真正引起我興趣的並非這些,而是它的勇氣和執著。」沈執道:
「從s大到我的住所至少要走二十公里,途中道路狀況複雜,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出意外。但它仍然堅持越過重重困難去尋找同伴,定時定點在那裡等待著,儘管結果有時候並不如人意。」
「我親眼目睹這一切,知道它如何辛苦,因此不忍心讓它的努力白費,想給予它期待中的一切回報。」沈執沉聲道。
」這兩個小傢伙的運氣很好。當其中一個跋山涉水而來的時候,另一個也恰好在思念著它。」
他說這話的時候與莫念四目相對。後者今天晚上已經聽過了太多隱喻,自然也明白沈執當下的意思。
他們都曾在追愛的路上磋磨,盡頭卻始終沒有人滿心歡喜地等待。
還有可能打破這場無望的循環麼?從此讓所有期盼都被聆聽與回應,再也不必在被辜負的冷雨里徘徊?
莫念不知不覺已經從校內走到了大街上,沈執跟在他身後,一路沉默。由於犬舍的管理員明早才上班,他們今晚不能直接領走黃豆,只得空著手回去。
不知怎麼,莫念恍然注意到自己在路燈下被拉扯得極長的影子,向遠端看過去,那裡總有一雙腳粘著。他向前進,那雙腳也前進;他退後,那雙腳也隨之退後。
「沈執,」莫念哭笑不得,只好停下來問腳的主人:「踩我的影子做什麼,很好玩麼?」
沈執卻如夢初醒似地抬頭看他,睫羽閃爍著,顯出被人抓現行時的窘迫:「哦,我是在想——你好不容易允許我和你同走一段路,不敢跟得太近,又怕把你弄丟了,追著影子走總歸不會出錯。」
莫念朝沈執的方向走了幾步,距離恰好能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他聞見空氣中飄過一縷清冽、沉靜的香氣,不覺把昏暗夜色中瀰漫的曖昧稀釋了幾分。
「你換香水了?」莫念問。
沈執點頭。
「高玉琢說,你上回對她家裡的花木香氛讚不絕口,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類似的氣味。小念,你覺得怎麼樣?」
「等一下。」
莫念說著,湊近沈執身邊仔細聞了聞。他從左走到右,眼睜睜看著沈執的神色由期待轉為隱約的緊張,終於輕聲笑道:「還行。比以前好些。」
沈執身上的某些東西變了,這一點毋庸置疑。莫念雖無法預測未來,卻必須承認這些變化在此刻略微動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