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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韵不觉得富山这地方能够产出来什么珍稀药材,老中医这样认真比对,大约是想确认自己心中所想的药材,是否与树种记载的一模一样吧。
医生的天职是救人,而救人的药材必须要保证万无一失。
能够为病人负责到药材的医师,在现当代的大时代下,大约也只能有屈指可数来形容了。
书韵大约明白黎池为何这般迁就老医师了。
黎池在老医师问完话后并没有作答,而是低垂着脸,一副认错的小男孩模样。
书韵跟着他垂下眼睑,余光却不时地扫向桌案前的老医师。
老人家虽然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在研究他的药书,可脸上眼睛下面的皮肤却越拉越长。
终于忍无可忍似的,老中医倏地从椅子上蹬地起来,赶着书韵和黎池道:“去去,再给你臭小子一次机会,到外面去给我晒太阳,甭站我面前碍眼,等干完下午的活,再给你旁边的姑娘诊脉,你意下如何?”
还能如何?黎池自然是点头如捣蒜似的答应了下来。
然后,真的就拉着书韵跑到前屋的院子里去晒太阳。
太阳还不错,黎池牵着书韵的手说,我们下回棋吧。
“下棋?”书韵环顾了下空荡荡的前屋大院。
“嗯啊,我们下盲棋。”
书韵仰天,下盲棋?她还没敢尝试。
黎池却附到书韵耳根说:“别让他看到我们闲着,不然有的活让我们干的。”
书韵疑惑般张开了大眼。
黎池又补充道:“名人都有臭毛病,请他看病他不收药材以外的诊金,但他要你替他干活抵钱。”
“为什么?”
“傻丫头,没见他后院那么多药材吗?他不找人帮忙,到晚上谁帮他收起来呀!”
“哦。”
“来来,我们下棋吧。”
黎池跟书韵以口下棋,棋盘和棋子都印在脑子中,下盲棋。
这种时候精神需要高度集中,把周围的一切就看淡了。
老中医透过格子玻璃窗户往外面看去,只见一对小情人对视偃偃,谈笑风生。
蓦然让他想起年轻时候,他也曾与亡故的妻子,这半年轻过。
斯年已是梦中景象,现在的年轻,哪一个不是蜜里调油跟糖块似的黏在一起的?
像他们这样,彼此在外人面前刻意保留距离的,跟老中医那个年代的恋爱青年的做派很像,不觉就勾动了老中医也能年轻过的心。
老中医放下手中的医书,走到门口的位置向外边嚷嚷道:“这么有空晒太阳?中午饭不知道去做吗?难到还想我老人家饿着肚皮给你们看病?”
“哦,哦,马上就来。”
黎池风一样,拉着书韵钻进楼房内,直接往后屋厨房奔去。
界内对这位老中医的评价可用八个字概括:脾气古怪、性格倔强。
老中医自从退休后就不跟任何一家医院签署续约合同,也不自己开诊所接诊,而是退居山林,每天坚持上山采药,闲暇时以研究药材为乐趣。
可老中医有两大弱点,一是他年龄上的,毕竟年岁大了,拾掇药材需要体力。
新采来的药材需要晾晒,就要从地窖中搬进搬出。
老人家沉醉中药材中多年,每次上山都舍不得撇下任何一株被他发现的药材,于是地窖、后院里的药材就越积越多,越多越超出老人家的体力范围。所以老中医每隔一段时间会接诊一位患者,而作为报酬,就是病患或者病患家属要帮他干半个月的粗活。
其二是老人家从青年时期就在娇妻的宠惯下从来不会插手做家务。几年前,老人家的妻子驾鹤西去,老人家的日常生活尤其是饮食方面,就成了一个困难户。
老人家唯一的女儿已经远嫁到别国去了,老人家的性子又不愿意请保姆,所以,谁要是想请他出山治疗疑难杂症,就还得要照顾好这位生活白痴的日常饮食。
不然,在没有吃好的前提下,人家老人家是不可能会出诊的。
老人家是中医妇科的泰斗级人物,在他退休之前,每天排队挂他号的人从半夜三点开始排队到早晨医院开门都未必能排到号,退休之后他一年所接的病患不会超过20为,更几乎是曾经门诊数量的二十分之一。
可以说,能不能请他搭一次脉,全看缘分有没有。
黎池所以能搭上老中医这条线,并非他上网功夫神勇,与茫茫大千中寻找到这么一位沧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