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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提法都是隔岸观火、雨中看花者想当然之词。1989年,我在于田县就会见过一个老人,他几乎每隔一两年就得到丹丹乌里克去“散散心”,找回点什么。而那个塔瓦库勒村,八九十年代之交,人们已拿到丹丹乌里克找宝作为一项主要“副业”。就路程而言,丹丹乌里克已相当贴近克里雅河,当然从于田县城出发要近得多。但从克里雅河往西,有一段沙包高耸,如同迷宫“八阵图”的地带,所以,尽管自塔瓦库勒前往,村民一次往返要两周,但仍以其为“坦途”。
丹丹乌里克是塔里木南缘绿洲的标志性地点。丹丹乌里克当然没有失踪。
克里雅河畔的陌生人
斯文·赫定离开丹丹乌里克,继续东行,他知道从地理方位而言,丹丹乌里克离克里雅河颇近。
从古城东行不远,就又见到了高达40公尺的沙丘,同行者,有与他一起得救于和阗河牧人的助手斯拉木巴依和驮夫喀沁,由于这两段路况惊人的相似,也是沙包如山,也是从理论上讲已接近一条大河。这种相似,几乎使赫定的脉搏又低弱到了每分钟只跳40多下。但这只是表面现象,当天晚上,他们就抵达了河面宽阔,冰层平整的克里雅河。
探险队在克里雅河西岸的胡杨林地间扎营,骆驼、毛驴奔到冰洞前痛饮甘洌的河水,他们则找到没有牧羊人的茅屋住下来。
茅屋前的篝火整整燃烧了一个晚上,而好运降临的探险家枕着冰河久久不能入睡。这茅屋就像昨天还有人住过,房前屋后留着新鲜的足迹和羊群特有的气息。他们宰了最后一只羊,饱餐一顿,并减轻了负载。看来以后的行程并不难买到活羊。望着蜿蜒伸向沙漠的克里雅河,斯文·赫定激情难抑。他不但刚进入了古于阗王国的重镇丹丹乌里克,而且已经站在新发现的门槛上,他眼前这条古老的河流,还没有任何欧洲人来到过;他携带的当时最准确的世界地图,只能以一条令人底气不足的虚线来标示这条实有的河流。
二、佉卢文秘史(12)
此刻赫定不一定想得到,从此以后,他将一再作出前无古人的发现。不过,一见到克里雅河他就决定,下一步的行程将是跟着河流走进塔克拉玛干,追寻它在沙漠中的尽头,向世人报告“克里雅河最后几滴水在沙丘中挣扎到哪个地方为止”。
探险队沿克里雅河河岸向北进发。
河中有饮水,沿河林带中有野猪、野兔、鹧鸪、鹿,虽然在冬季,但骆驼有足够食用的胡杨树叶、芦苇。林地间时见野兽足迹,他们还差点猎到一只出来觅食的狐狸。一天之后,他们就见到了当地的牧羊人。黄昏时分,从一片芦苇地里传来羊叫,原来这儿放牧着一大群羊,很快就与一对放羊的夫妇见了面。这牧羊人知道的东西并不多,但仍尽其所知,满足了赫定的好奇心。
牧羊人叫胡塞,他的孪生兄弟叫哈桑,他常以两个名字并称。他们放的是于阗县城的巴依(财主)的羊,一直就生活在克里雅河两岸的林地里,每两三年才进一次城。据胡塞讲,克里雅河两岸绿洲一共有150多个他这样的与世隔绝的牧羊人,他们除了巴依,不知有其他的政权机构,也不与邻人交往,成为居住在原始森林当中的居民,除了放羊,他们没有别的技能。而胡塞的孪生兄弟哈桑虽也在克里雅河放羊,但他们之间并无固定的联系。
在沿克里雅河走进沙漠的行程中,斯文·赫定一再遇到牧羊人,并请他们作为向导,介绍当地情况与地名。
那时,克里雅河插入沙漠的程度比人们预料的深得多,而河流下游往往更宽阔,河面甚至达到100公尺以上。它那古树参天的河岸,使赫定产生了庄严肃穆的印象,而每日清晨,随着太阳又君临大地,总能带来日日常新、绝不雷同的景观。走着走着,赫定产生了一直向北,直抵塔里木北缘的塔里木河的念头。这种从南向北横贯塔克拉玛干的探险,那时还从未有欧洲人作过。
塔克拉玛干的肚脐——通古孜巴斯特
克里雅河最终渗入的沙漠的地方,叫“通古孜巴斯特”——吊死野猪的地方。
这个河流尾闾的绿洲正好位于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的心脏,我曾称它为“亚洲腹地”(中亚)的“肚脐”。在这片沉静的胡杨林地当中,生活着一群以放牧为生的“野人”,他们连最差的房子也没有,即便在冬天也要露宿于篝火边。孩子们身披羊皮,男人们曾以野骆驼的蹄子作“鞋”,他们只挖出了足骨与肉,就把蹄子套在赤脚上。没有娱乐,没有外界的信息,居民们根本不知道目前是何朝何代,也从无官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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