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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抵达拉萨组建的,但终其一生,却始终没到过比距拉萨尚有144英里距离的西藏小镇更超前的位置,即使直接派信使向达赖喇嘛申诉,也没有达到目的,没有见到夕阳辉映下的大昭寺的金顶,没有置身于布达拉宫前据称是世上最虔诚的教徒们顶礼膜拜的行列。然而,在新疆他却走完了前无古人的行程。
必须承认,普氏的探险活动受到殖民思想的影响,并力图以自己的探险考察为扩张主义张本。这并不奇怪,这是19世纪下半叶俄罗斯历史的特点。比如,他把黄河河源的两个湖命名为“俄罗斯人湖”及“探险家湖”,就让人在啼笑皆非之余品味出一丝怪味儿。同时,普氏在自己的祖国具有崇高的威望,死时已晋升为将军,他的“战功”就是中亚探险的成果。死后,他去世的城市命名为“普尔热瓦尔斯克”。一两个世纪以来,俄国地名“圣彼得堡”“彼得格勒”,“察立津”“伏尔加格勒”,反复过几次,但是,“普尔热瓦尔斯克”则保留至今。可见在历史上认可的是他探险家的身份。1891年,首次来华的斯文·赫定自新疆喀什噶尔西返时,特意到普尔热瓦尔斯克祭扫了普氏枕藉伊塞克湖的坟墓。以后的时间证明,无论是关于罗布泊位置的考证还是对西藏的探险,赫定都比这位长眠于伊塞克湖畔的听涛人走得更远。
第二次中亚探险时,罗布泊是普尔热瓦尔斯基活动的中心。1876年,他在那个企图割据塔里木的阿古柏伯克的亲信扎曼伯克监视下,来到罗布泊地区,一直工作到次年春天。1878年返回欧洲,则以自己对罗布泊的考察,引发了国际地理学界的一场论争。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谜一样的中国,谜一样的湖泊(2)
罗布泊位置之争
回到俄罗斯,普尔热瓦尔斯基很快出版了一本关于罗布泊探险的小册子,并在一系列报告中提出自己的见解:当时欧洲的中亚地图,主要依据中国清政府公布的《大清一统舆图》绘制,地图上的罗布泊比他亲自到达并考察过的罗布泊有纬度一度之差。而且,他亲见的罗布泊是一个淡水湖沼,水深不足半米。因此,必须重新绘制中亚地图,并改变罗布泊错误的位置。
如果不算马可·波罗,普氏是第一个真正到过罗布泊地区的欧洲人,他的意见当然具有足够的权威性。一经发表,立刻引起地理学界的普遍注意。
李希霍芬的不同意见
德国地理学家、柏林地理学会主席冯·李希霍芬男爵对普氏关于中亚巨泽罗布泊的新发现提出了质疑。
李希霍芬曾7次来中国,足迹几乎遍及各省(甚至包括台湾),写有地理学巨著《中国》,而且是如今名传遐迩的著名词汇“丝绸之路”的创始人。他当然有资格质疑。李希霍芬认为:普氏所考察的,并不是真正的罗布泊,真正的罗布泊在此偏东3度的位置,当地居民并不知罗布泊一称,只称之为“群克”——大涝坝。普氏所见的“罗布泊”是个淡水湖沼,而真罗布泊无疑是咸水湖。换句话说:在同一个罗布荒原上,竟然存在南、北两个终点湖。当然,李希霍芬不怀疑普氏到过这一地区,也不否认他的工作具有极大的意义。普氏曾沿塔里木河一直走到它的终点湖——即其称为“罗布泊”者,广泛作了测量及人种学调查,并曾以阿不旦渔村为落脚点,而塔里木河流经阿不旦后又经过53俄里流程才汇聚为终点湖,此间并没有其他湖泊。普氏不仅在阿尔泰地区发现了野马——普尔热瓦尔斯基马,还在塔里木河尾见到新疆虎踪迹,亲眼目睹了猎杀新疆虎的场面。他不可预见的只是,新疆虎是比野马更珍稀的野生动物,野马至今尚有疑踪,而新疆虎早在20世纪40年代就绝迹了——灭绝无存。从哪个角度来讲,他都是不容忽视的“中亚通”。
针对李希霍芬的质疑,普氏作了反驳。他主要解释了为什么“他的”罗布泊是淡水,为什么不可能有其他湖泊存在于罗布荒源。对于后者,他的理由是:他追踪河流走到尽头,没有错过塔里木河下游水系的任何分支,因此确知并无第二个湖存在。在这里,普氏、李希霍芬以及后来的学界都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罗布泊是塔里木河、孔雀河两条河的终端湖,忽略孔雀河而只盯住塔里木河,就免不了“盲人摸象”、“缘木求鱼”之嫌。另外,普氏还解释了所谓居民不称其为罗布泊的问题。他的提法是:当地居民确实不叫那湖为罗布泊,而是把塔里木河下游的整个地区叫罗布泊。
这场争论表面上是普尔热瓦尔斯基获胜,一般人是不会把目击者的报告放到次要位置上去的。以今天的标准看,则是李希霍芬大获全胜,一、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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