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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难免有唇亡齿寒之心。先生于其中可有熟识之人?能否找到可乘之机,以图策反?”
狄丰道:“楚翔父亲殉国后,一些军中部下常照拂他母子三人,某也认得一些,虽无深交,但事既急迫,某愿尽力一试。”
符陵点头称许,与狄丰一起列出有可能策反的人选名单。符陵这些年早收集了不少周国军队将领的资料,凡相关的皆告诉狄丰,商议筹划一番,最后锁定了两人。符陵道:“先生放心,朕会派人护送先生前往,到周军中也会有人协助联络,通知消息。倘若成事,朕必记先生头功!”
狄丰知符陵老谋深算,今要决战,在周军必早有其他内应,让自己再行策反,不过是为了增加胜算,拱手道:“如何行动,全赖陛下运筹帷幄。狄丰本是江湖散人,此举非为个人名利,实愿能早日救出师弟!”行了礼正要离开,却又问道:“陛下如今要即刻渡江,是否太过仓促?”
符陵笑笑:“朕原计划也即是在二月渡江,前线后方各种准备均在一直进行,军饷粮草亦都有安排,现在不过提前几日,并无大碍。”
狄丰再度叹服,兵不厌诈,原来符陵不动声色中早已谋定后动,暗渡陈仓。
此时内侍传司马廷已在外等候觐见,符陵令叫他进来,近几日不分日夜,司马廷的密报每两个时辰送到一次。司马廷呈上最新密报,符陵草草看了,转递给狄丰,狄丰一看,果然楚翔在渡江的当晚就被下旨捉拿,已解往江宁,而同时安澜也在军中被捕,只有楚栩尚不知下落。狄丰看完,无言还给符陵。
符陵对司马廷道:“以后密报每一个时辰送一次,越快越好!”司马廷领了旨,符陵又道:“你们都下去吧!容朕再仔细想想。”
狄丰等刚刚退下,总管太监却又来禀:“皇上,后日便是除夕了,司仪来问,这赐宴之事如何安排,请皇上示下!”符陵一惊,竟已将到了除夕新年,自己却全无觉察。这新春佳节,普天同庆,皇帝照例要与民同乐,赐宴更是少不了,外宴百官,内宴后妃,礼仪赏罚,样样都得躬亲。符陵看了眼案上的密报,又觉头痛欲裂想了想道:“一切事项都依照往年陈例。”总管正要下去,符陵又叫住他:“不!你传旨光禄寺,这赐宴需得比往年更要隆重,不但除夕赐宴,初一、初二也安排御宴,朕要好好地庆贺。”暗想,若顺利的话,正月十五之前应能万事俱备,一面大摆宴席欢庆新年,一面紧锣密鼓地备战,出兵之日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周国必定料想不到。
待到众人皆已散去,符陵仍坐在案前不愿起身,眼前似见到楚翔披枷带锁,被绑缚在囚笼中,脸色苍白,目光仍不改倔强“啪”的一声,符陵回过神来,竟是将一支粗大的毛笔笔杆给生生拗断了!断笔插入手心,尖锐的刺痛。符陵心中腾起一股怒气:朕拼了性命维护的人,虽有千般不是,也舍不得伤害他一点半点,周国那帮君臣是些什么东西?倘若敢伤了他,待朕下了江南,必一个个扒皮拆骨,碎尸万段,以泄朕心头之恨!
符陵恨恨地想着,胸口却一阵抽痛,到底鞭长莫及,翔儿这回免不了吃些苦头了,后日除夕,不知他在天牢中怎生度过?仍记去年离苑的除夕之夜,虽是各怀心思,还能在一起畅谈把盏,自己还曾许诺日后陪他守岁过年,今年却只剩了朕一个人去强颜欢笑,他会不会想起自己?会不会有一星半点的悔意?符陵苦笑着摇了摇头,知他既深,为何还要痴心妄想
楚翔被押到江宁时,恰好是大年三十的晚上。他被铁链穿了琵琶骨,再牢牢地锁在囚车上,丝毫动弹不得。一路上楚翔想探听些消息,但押送的人皆守口如瓶。楚翔偶尔听到他们交谈中口称“王丞相”,想是王允已官复原职,但既不知母亲生死如何,又不知安澜是否平安,楚翔心急如焚,对自身处境,反倒不萦于怀。
三十八 霜露岂能摧(上)
入了江宁城,但见熟悉的大街小巷都是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门上贴着春联年画,挂着大红的灯笼,鞭炮声更是此起彼伏,街上行人虽不多,但团圆之夜,处处传来隐隐的欢声笑语,带着点火药味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喜庆囚车并不停留,进了大理寺的大院。押送的人将楚翔解下,不送往天牢中,直接押上了大堂。
堂上灯火通明,两排衙役威严肃立,手持水火刑棍,一个个横眉怒目,凶神恶煞。正中高坐着刑部的李大人,大理寺的薛大人和都察院的张大人,楚翔心中一沉,除夕之夜竟然能动用三法司连夜会审,迫供之急,已可想见。未及多想,已被衙役按下跪倒,当中的薛大人将惊堂木一拍,厉声道:“叛贼楚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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