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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听。走到楼梯拐角处正要上二楼的时候,碰巧米青的班主任从上面走了下来。
女人一看到老师模样的人也不管那么多,冲上去就抓住那老师的胳膊,神情激动地恳求他让米青回来上学。因为说话太快的关系,讲出口来竟有些语无伦次,老师被她这样的行为弄得不知所措,解释了两句学校的规定没有办法之类的话,推搡了两下女人抓着他的那只手,挣脱开便匆匆忙忙地朝办公室走去。
那天回到家女人就面无表情地坐在堂屋的桌子前,一直坐到晚上,没有喝一口水也没有做饭。
女人内心里更多的是自责和内疚吧,她没有想到日子会过到这种地步。米青就这样退学了,因为没有钱交学费而被学校赶了出来,一想到这些突然觉得所有的错都是自己造成的。
她没有对男人产生一丝怨恨,甚至把他的所作所为归根究底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而这种思想产生之后,她便陷入了更加深刻的自责之中。
过了几天,米青早晨睁开眼睛母亲就已经出去了,早饭做的好好的摆在桌上,然后一直到傍晚才见她回来。她身上背着一个麻皮口袋,动作麻利地将里面的东西倒在院子里,竟是各种饮料瓶子、塑料薄膜、废纸箱子等等物品,米青这才明白,母亲是出去捡废品了。
女人蹲在地上/炫/书/网/整理(www。87book。com)着这些捡来的东西,归类,然后一一摆放好。米青看着,眼眶渐渐红了,她在女人身边蹲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心里翻腾的十分厉害。
女人每天出去捡破烂,院子里的废品渐渐地堆起了像小山一样的两堆来。米青心里理解母亲要做什么,也不阻止她出去,只是她开始早起,起的比母亲还早,为她做早饭收拾家务,然后去地里干农活,做自己能做的一切。
男人这一段时间明显消瘦了好多,从前的衣服穿在身上就感觉是用衣架撑着似得。原本很饱满的脸膛现在看上去颧骨也凹了出来,眼睛深深陷了进去,周围浓重的黑色眼圈好像永远也不会消退了,黑硬的胡茬就像一片肆意疯长的野草,使整个人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老上好几岁。
他的酒瘾却越来越凶,从前每日是去酒馆喝,现在因为没有钱便改用瓶子去称散酒,买一块钱一袋的花生米坐在家里就着喝。这样反而更加惬意方便了些,无所顾忌地喝到烂醉然后往床上一躺就可以睡个天昏地暗。
米青每次见他喝得太多都会去劝他少喝一点,但这往往毫不奏效,他压根就听不见似得,仍然随着性子想喝多少和多少,有时候一瓶子酒喝完酩酊大醉连米青是谁都不认识了。
这个季节,王胡寨村外围的田野里庄稼依然如往年一样生长的十分旺盛,看上去如同一片翠绿色的泛着涟漪的海洋。庄稼长得旺肥虫和野草自然也跟着幸福起来,每年到这个时候村民们都会忙着给地里除草灭虫,目的就是希望能有个好收成。
远远看去,地里有不少人正带着草帽背着农药喷雾器在打药水,勤劳的人们工作的画面和茫茫碧野构成了一幅独特的风景。
一个三伏天的下午,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中隐隐看得见焦灼的气息在波动。虽然已是午后,可气温仍旧能将人的皮肤晒得生疼。
女人从农药店里赊来两瓶杀虫液,调好药剂,背着喷雾器来到玉米田里。别人家的田里早都已经打过农药了,因为男人整天喝得烂醉而米青又不会使用喷雾器,所以这天女人没有出去捡废品,特地挤出时间来地里打药水。
玉米刚长及腰身,鲜嫩的叶子上和叶窝里生出了不少的蚜虫,必须赶在这个时候把虫子杀光,不然绝对会导致很多玉米秧子半途死亡造成收成损失。
因为气温太高,一眼望去田里没有一个人,大概现在都还躺在家里吊扇下的凉席上午休着呢。女人顶着骄阳在田里穿梭着,来来回回一趟一趟地喷打着药水。
药水的味道十分刺鼻,女人强忍着难闻的气味坚持操作着。当感觉药箱里的药水快要喷完的时候,女人快步朝搁在路头的水桶走去。
脚步刚出了玉米地,突然感到身体一阵强烈的不适,还没来得及想是怎么回事,又一阵剧烈的头痛感在头颅里崩开,迅速蔓延开来。
她双手捂着头,隐忍着痛楚又往前走了两步,没想到脚步也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身子摇晃了一下,加上背上还有个沉重的药水箱,一个不稳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她感觉头痛的快要炸开,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个机器在里面运作一样。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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