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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别人,是我自己,青梅自小受苦,落下个个头痛的毛病,在还没进宫的时候,却是兄长常常帮我这样按揉。”
“哦,那青梅的兄长也定是和青梅一样,是个温柔伶俐的人了。”
青梅的动作越加温柔了:“是啊,哥哥他从来都是个聪明人,连他的师傅都这样说,可是哥哥他还是有无论如何都不能明白是事。后来,哥哥说,青梅要自己学会替自己疏解痛苦,然后我就学会了。”
“那青梅的哥哥呢,是否可以为我引荐?”
她的动作突然停滞,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哥哥。”她突然叫了一声,那种语气哀伤而又尖锐,像是暴风雨前沉闷的天气,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只觉得脖子很冷,而后感觉到的是重物压在背上的感觉,我向后看,看到的是一张绝望,愤怒而又悲伤的脸——是青梅的。
粘稠而温润的血,从她的眉心流了下来像是一条条灵巧的蛇一样,把她的脸划的四分五裂。整张白皙的脸上,都是狰狞的血线。
杀她的凶器是一枚黄金玛瑙镶嵌成的扳指,而杀她的人,是这个王朝的四皇子。
“衍砚,你为什么杀她?”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愤怒,这样的怒火甚至盖过了有人死在我面前的恐怖。
“他要杀你。”衍砚说,那样的语气异常冷静,像是还没有被磨砺过的钻石。
我这才感觉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我的脖子上流了下来,我一摸,是血。
青梅的手上朴素的簪子上,染着我的血。
我想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震惊,所以在衍砚看了我的表情后,就立刻离开了。
青梅的尸体很快被抬了下去,最后不知道消失在了哪里,也许是某个池塘的淤泥下,也许是冷宫花园的泥土里,最好的也许是京郊的乱葬岗。总之,决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不善良,尤其是对那些要谋害我姓命的人。
可是对青梅,我却动容了。
在她倒在我耳边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一句话:“哥哥,他真不值得。”她怨恨地死去了,不再留恋什么,憎恶什么,哀伤什么,终于归于永久的虚无。
哥哥?青梅的哥哥是谁?
可是,我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也许是失血过多,也许是青梅的死亡,也许是衍砚过快的杀意,总之我想不下去了,我很累,很冷,很倦怠。
果然这个地方,不止是肮脏与阴狠。
我躺在床上,望着床顶,上面绣着一副山水和一只欲飞的白鹤。
“怎么看,这只白鹤都是飞不起来的。”这声音,是明真。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多亏了青梅,我的头已经不疼了。明明是刚刚还在的人,怎么就这样一下子消失不见,再也不会回来。
“明真。”我叫着他的名字,突然感到很安心。
“我听说了。她想杀你。”明真的声音异常的温柔,像是加了蜂蜜的水一样。
“可是,我明明……”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什么都要我承担。
“子沫,我明白,可是活着就要承担很多东西,即使那些东西都不是你的也一样。因为最种的目的都是生存,所以,不要去质疑如何生存,不能去计较,也不能去反驳。”
所以,明真在说的,是对谁的生命而言,是青梅的,衍砚的,我的,还是他自己的?
“明真。”我笑着叫他,虽然我的眼里充满泪水。
我把脸放进去,把身体放进去,把心放进去,在他人的胸口里,寻求暖意。
他就这样抱着我,柔软的指腹摩挲着我的头发,一丝丝地穿过他的指尖,像是黑色的流沙一样,一点一点的散失。
“明真,我觉得,我不适合这里。”我在他怀里闷声地说。
“既然选择走到这一步了,又谈什么回头,怕是将来回想起来,却是莫名的后悔,最后竟然只余下了悔恨,这也是你所最不想要的吧。”明真在我耳边说着,“有太多人告诉我,该怎么做,会怎么做,可是,我们又能听从谁呢,自己的人生需要自己感悟,听他人何干,我们要做的,也不过是选一条路,一直走下去,即使再苦再难也不后悔。”
“嗯。”我回应着,“明真,楼子里怎么样了?”
我总是觉得明真是万能的,他似乎是什么都知道,而我问他的所有事情,他却是全都知道的:“还是原来那个样子。”明真把我支起,看着我,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告诉我,“最大的事情就是清介走了。”
“他……”我欲选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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