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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堰冷笑:“我这一生,对不起的人太多了,若是各个都要记着,也就支撑不到今日了。”说罢他看向在地上满面乞求地看他的茯涟,神色有些不明,他默了半晌,道:“我欠你一句抱歉。”
听到这句话,茯涟整个人如同脱力一般,双目空洞地看着丹堰的脸,嘴里喃喃着:“匕夕,匕夕取自小篆化名的一半,呵呵”她声音凄楚,嘴唇微颤,“丹堰原来你要骗我,连名字都气得这么随意。”
她低着头,不敢看丹堰,问道:“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丹堰看着她,不语。
“当年,你与我的情意,可曾有半点是真?”
丹堰手指微微一顿,有些不自在的撇开头,答非所问道:“当年的匕夕,早已经死了,如今只有丹堰。”
茯涟听到他的话,突然笑出声:“为什么为什么不干脆骗我你不是匕夕,如今连骗我都懒得骗了?”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撑坐起来,踉跄着步伐朝着丹堰走去。
丹堰站在原地,看着她不躲不闪,神态清明,直到她站稳在自己面前,看到她脸上自己亲手刺上去的刺青,微微怔了怔。
茯涟轻轻抬起一只手,抚上额角的刺青,道:“当时,我这里留下伤疤的时候,问过你能不能去掉,因为我怕”
她抽了抽鼻子,咧出一个笑容,目光飘忽:“我怕你说匕夕复活,到时候会让他看到这条伤疤。呵女为悦己者容,连悦己者都没有,还容个什么劲”
丹堰看着她的眼睛,欲言又止,最后只道了一句:“以后我再同你解释。”随后一个手刀,将情绪不稳的茯涟劈晕,将她打横抱起,飞身落于阵法边际,将她平放在地上。
此时外面的监兵神君已经开始指挥着神兵开始攻击血阵,不过由于这阵法威力庞大,暂时还未出现任何损伤。
丹堰神色有些冷,他道:“纵使天兵十万又如何,今日在此,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说罢他朝着向箐递了一个眼神,对方受到示意,坐在了其中一个石椅上,随后手中捏诀,石椅朝着血池的方向划去,直至落在血池的中央,堪堪停下。
整个阵法的中央只剩了启夜的冰棺,丹堰手掌结印,随后按于地上的石板,最后整个阵法风声大振,砂月与孟章瞬间感觉一种强大的吸力袭来。
孟章皱眉道:“不好,向箐身体里的启夜之魂太盛,他应该是承载了启夜剩下的所有魂魄,吸力太大,这样下去你我都要被迫入阵。”
刚刚说罢,吸力变得越发大了,砂月突然感觉身形不受控制,自主地朝着石椅的方向飞去,而孟章只抓住了她的一片衣角,随后擦手而过。
砂月的身形落于石椅之上,随后不受控的被束缚住,像之前向箐那样被推往血池的中心。
孟章还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丹堰:“你如今不过是无畏的挣扎,就算复活了启夜又能怎么样,外面数万神兵,你总不可能再像几十万年前那样让他们自相残杀,你早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丹堰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这阵法一开启,若没有吸到启夜的魂魄,就再也没有停下的余地,所以这一战,你们必败。”
孟章手掌紧紧握拳,眼看着那石椅在逐渐下沉,即将要浸入血池之中,深吸一口气,如今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有可能博得一线生机。
于是他飞身而起,朝着最后一个石椅飞去,坐了上去,最后看了向箐的方向一眼。
阵法的三大要素就位,三只石椅开始围绕着阵法旋转,将血池中的血水搅动成了旋涡,而三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聚拢在一起的时候,向箐突然神色一变,突然朝着阵法外壁的方向挥出一掌。
此时正是阵法最为薄弱的时候,向箐那一掌使了十足十的劲力,又刚好打在阵眼之上,瞬间在阵法外壁上破出了一个洞。
而孟章似乎早有预料,趁着阵法受创,逆着吸力飞身而起,一把拉住二人,就朝那个破洞外飞去。
丹堰见向箐叛变,一时也顾不上别的,朝着洞口的方向就是一掌,孟章一手抱着砂月,一手拽着向箐的衣领堪堪躲开,眼看着跨出洞口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然而丹堰此时已经闪身至此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冷笑地看着向箐:“没想到,你这样唯利是图的人还会跟我玩心计。我早已告诉过你,你的身上的启夜之魂并未与你的凡人之躯相连,你只要跟着阵法走,到时趁机脱离便可活命,为何要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