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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哭。
一道温暖的胸膛将我拥入怀中,是二叔,“唉,对孩子发什么火呢?子卿乖,不哭哦,二叔疼你哦。”
“二叔……”我忍不住伏在二叔的怀里哭了起来。
父亲一直都不喜欢我,我知道的。
或许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他看着我的时候,总是带着些许怨恨和厌恶。似乎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一般。
有时候父亲喝醉酒了,也会抱着我哭,他总是怔怔地看着我的脸,嘴里喃喃着“为什么你不是她的孩子呢?为什么你不像她呢?”
我比较喜欢喝醉了的父亲,至少他会抱着我,就像二叔经常抱着淇安一样。
父亲每年有一段时间,都会不见了。我问二叔知不知道父亲去哪里了,二叔总是无奈地摇摇头,“还能去哪里?八成又去看那个人了吧?”
那个人?是谁呢?我很好奇。有一次,父亲又出门了,我偷偷的跑到他的房间里,然后看到了一个人的画像。这幅画像大概有些年纪了,边缘微微发黄,虽然装裱得很工整,却仍旧掩盖不了岁月的痕迹。
画上的人并不美,这是一个女人。她有着灿烂的笑容,温柔的眼眸,浑身散发着祥和的气息,却让人忍不住向她靠近。
这个人,难道是我的娘亲吗?
我兴冲冲地拿着画像去问二叔,但是,二叔却只是摇摇头,眼神充满眷恋,他的手指慢慢描绘着那人的容颜,仿佛现在面对的不是一幅画,而是真人一般,“她不是你娘,她只是一位故人。”
二叔把画像又放回去了。
之后,每年父亲出门的时候,我就偷偷跑去看那幅画。
每次父亲回来,心情都会很不好。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喜欢发脾气。例如说,我的功课做的不好,他便要打我的手心。功夫退步了,便要挨板子。
父亲待我,总是与别家的父子不一样。时日一久,我甚至觉得二叔比父亲更像我我父亲。有时候委屈的时候,我甚至在二叔怀中哭了起来,“二叔,为什么你不是我的父亲呢?”
二叔往往只是摸摸我的头,“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呢?你爹也是疼你的。”
什么疼我,我才不信呢,我又不是小孩子,还拿这种话来哄我么。
虽然我对父亲满怀怨愤,却也没想过,父亲终有一日会离我而去。圣教的教主向来都比较短命。大约是因为身体从小喂毒的缘故吧。
二叔说,虽然从外在看不出来,但是父亲的内里,已经慢慢在腐朽了。能撑到今日已是不容易了。
临终前,父亲紧紧握着二叔的手,他的目光不知落在了何方,幽幽道“依云,你说下一世,会不会是我先遇到她呢?”
二叔只是默默垂泪。
父亲轻轻拭去二叔眼角的泪,“人世凄苦,依云,对不住了……我要先下去了……子卿……交给你了……这一次……我要先去……黄泉路上……。等着她,这一次……我要……先遇见她……比任何人……都要先遇见她……”
“父亲……”我扑了上去,这一次,我知道父亲是彻底的离开了。
按照他的遗嘱,我把那幅画放在了他的棺木里,圣教教主因为全身带毒,是不能入土的,只能火化。看着烈火吞噬着他的衣角,我忽然悲从中来,从今往后,我没了父亲。
教主一死,教中便又有人蠢蠢欲动了。我心底冷哼一声,看不起我吗,那我便让你们看看我的能力吧。待到那些个有所企图的人慢慢露出马脚,我这才大刀阔斧的动手了。
二叔有点感慨的看着我,“你这个样子,倒是天生做圣教教主的人了,看似软弱可欺,实则外柔内刚。圣教在你手里,大约是能发扬光大的吧。”
我没有做声。
圣教的教务繁琐无比,我始终无法投入其中,便把繁杂的事务都扔给各个分堂的堂主,自己只处理一些大事。
许久没有去迷雾谷了,听说父亲以前还在那里住过,我便有了兴趣一探究竟。迷雾山的空气始终清新如一,然而,此时此刻却多了一个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人影。
我眯起双眼。
一个女人,
一个在迷雾山采药的女子,
一个低头弯腰在迷雾谷采药的青衫女子。
微风吹起她的衣摆,她似是要乘风而去。
她似乎没有发现有人站在她身后。
“你是什么人?”我缓缓开口。
她似乎受了一惊,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