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眶,纷纷垂下头。坐在父亲膝上的佟希晨忍不住了,哇一声跟着嚎了起来,一时,病房里一长一短一强一弱的哭声此起彼落,比赛似的,让一伙人听了忍不住都笑了。
老太太低喝:“都别嚎了,你们爷爷听了妖气坏了,睡个觉都这么吵!”
“那不吵了爷爷就会醒了么?”佟希晨抽咽着问。
“乖乖的,爷爷会醒的。”老太太一脸坚定的保证。
大人们闻言会心一笑,俩孩子则凑到一块欢呼起来。
拾荒 act 49 :阴云
眼下早已是百花齐放的闹春了,街上的女孩而早已换上多彩时髦的裙装招摇过市,连校园里也开始三三两两的出现短校裙。而此时的理一班却萧索如严冬,一股阴郁的气氛一直盘踞不散,不仅因为两个多月后的高考,还因为医院里一直昏迷的老头。
都过了一个多星期了,为什么还不醒啊?
每到语文课、看见新任的斯文的壮年李姓语文老师时,同学间都互相眼神传达彼此的疑问。可谁能知道呢?也许老头真的累了,想长长的休息一段时间;也许是……像医生说的那样,时候到了自然会醒了。
春天的阳光似乎比任何季节都让人感觉温柔,它轻巧的抚过大树枝头,枝上便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大片大片嫩绿;它踏足满园茂密的桃枝,枝上便绽放开成千上万的分粉红桃花;它低头对圃里的花枝私语,枝头上便争奇斗艳,五彩缤纷。
周六的午后,安乐站在常春藤前,微仰着头沐浴在这日光下,让明媚的日光趋散心里的灰暗和郁积,照出一片明朗。萧香坐在他身后的躺椅上,静默了一会儿,悠然道:“这藤蔓越来越长了,都快要长到屋里去了。”
安乐闻言,视线顺着围墙慢吞吞掉回头,轻念:“绿树长到了我的窗前,仿佛是暗哑的大地发出渴望的声音。”
萧香失笑。
“这藤子有的年纪比我还老,有的是我种下的。那年我好像才三岁吧,跟我爸去拾荒,在南郊的小树林里,那里常年有人聚赌,很多的易拉罐什么的,女人一般不敢进去,我爸背着我偷偷绕在他们周围捡,捡满了一袋赶紧出来,因为要是被他们发现了,会挨揍的,他以前就挨过。回来的路上,我见路边一户人家的篱笆上爬满了绿叶,跟家里的一样,边闹着我爸帮拔了一根。他把蔓条都折了,只把根带回来,让我自己种……”
“那时候是很欢喜的,每天必观察一两次,总问我爸他什么时候会长叶子,我爸总叫我等,结果……”安乐寻着回忆,微叹一气,“不知不觉的,他就漫长成这样了,以前从不会在注意到这些,就像那墙角那木马一样,留着只是因为忘了去掉,早已忘记他们曾经伴随我度过一段自娱自乐的时光。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吧,”萧香闭上眼轻道:“我小时候也常隔一段时间喜欢一样东西,有新玩具之后,便把旧的束之高阁了,后来整理东西是翻到,还奇怪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呢。”
安乐道:“喜新厌旧是人性格中无法根治的顽疾是吧。”
萧香巴眨着眼回:“寡人有疾。”
安乐大笑。
“快要高考了,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虽然知道你成绩好,但这些症状不都是会传染的么?”
“山人他们也不紧张啊,我都不知道别人为什么要紧张兮兮的,活像敌人开着坦克来进攻而我们只有锄头铲子反抗一样。”
“那你们还有什么?”
“我们有手榴弹啊,一块钱六个,满满一仓库都是,十万块钱的都堆在那儿了。”安乐说着,忍不住就喷笑了,跟萧香解释:“这话是小六以前常说的,逗着玩。”
“你们可真乐呵。”萧香睨了他一眼,转又问:“你老师还没醒么?”
“没有。十几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急死人了。”
“麻烦的病,人老了就是这样,小病不断大病偶逛。”萧香叹道,“他那么放不下你们,肯定会醒的,放心吧。”
安乐无言点头。
下午,萧香带着安宁去上班,安乐放学以后跟陆晓打了场球,又去医院看望了老头,从医院出来时已经八点了,肚子饿得咕噜叫,买了个面包便直接到南铃等萧香下班。
咖啡馆今天特别多人,一眼扫过去,红男绿女宾客盈门,宽敞的馆中,侍者们蜜蜂采花般穿梭忙碌着,安乐站在门口搜索者萧香的身影,眼花缭乱也没找着,边扯过一旁的门童问,门童说没注意。
道了谢正要往里走,忽然见对面角落里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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