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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谷子道:“非也。夫天下大势,乱极生治,治极行乱。周室现今之乱,乃始于文武成康之治。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尔等虽得微道,然运数未至,不可强与相争。”
郁离子道:“小徒平时虽然能算,但此时心乱如麻,师尊既然善于运卜,请师尊指教:天下入治之年,当始于何时?”鬼谷子看了郁离子一眼,说道:“你抚琴不能出情在先,卜算难以入定在后,修行之浅,如此可窥一斑。须知大象无形,大乐无声。欲测玄机,不在情形之道矣。”郁离子和无暇子躬身领教。鬼谷子又道:“如今天下不可谓不乱,但不能说是乱极。至乱极之时,自然生治。治未及治,乱又重生,从此五侯逐霸,七国争雄,百姓受灾,甚于目前。天道难测,玄机不可轻泄,为师也只能说到这里。你们如想继续修练,可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重回此谷。考叔当有一子,须你们走一趟才能泽化。”二人跪下称谢。第二天一早,二人便拜别鬼谷子,下山去郑不提。
叔詹和众大臣送庄公走后,便随颖考叔来到招讨大将军府相叙。来到颖考叔府中,二人重新见礼,然后分宾主落坐。晏珠因夫君与叔詹有兄弟之谊,所以并不避讳,为二人端来茶水,然后站在一旁。颖考叔心情极好,见叔詹郁郁寡欢,便诧异道:“为兄看你愁眉不展,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为政乎,为情乎?”叔詹道:“为政。”颖考叔向西拱手后笑道:“主公如今听我之言,入周勤王,眼见大郑霸业可成,百姓将享盛世。此时此刻,你还有何忧可言?”叔詹皱眉道:“恐怕此说过早。”颖考叔惊道:“兄弟何出此言?”叔詹答道:“主公乃一代枭雄,绝不会听信你我之言,做那贤君忠臣。他这次入周,既使能够隐忍天子责难,恐怕天子忌其权重,仍然不能容他。而且我怀疑主公带了祭足而不让你跟随,本身就怀有阴谋。”颖考叔急忙问道:“你说天子忌主公权重而不容于主公,这话我信。可你何以见得主公此去,就是一个阴谋?”叔詹叹道:“你也太天真了,难道你真的认为主公会采用你的主张,而以正道谋取霸业吗?以我意度之,难!再说祭足大夫,虽然为人低调而且怀有智计,但此人达不能兼济天下,穷亦不能独善其身。所以他不可能不抓住主公的心理,为他做他想做的一切。这次他跟随主公,恐怕只能坏事,而不能成事。”颖考叔越听越有道理,虽说巍然端坐椅中,心里却乱成一团。晏珠趁机说道:“我觉着叔先生说的有理。既然如此,你们兄弟二人为何不辞官封印,归隐田园?”颖考叔斜眼看了看晏珠,一声不答。晏珠红了脸,把帘子一摔,生气进内去了。二人沉默半晌,颖考叔才发话道:“我看这事也不一定。等主公回来,我们再看情形而定。如果主公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我当力谏。”叔詹道:“只怕谏而无用。”颖考叔默然不语。
庄公离开郑国,不一日便到得洛阳。当时正值腊月,乃是一年一度的四方诸侯进贡方物,朝见天子之期。庄公怀着鬼胎,不敢直接上朝,便打发祭足带着礼物,去请周公黑肩代为引见。黑肩见了祭足,就收了礼物,并随他来到驿馆。时庄公因示朝王隆重,自京城郊外五十里外就开始步行,所以洗脚以去困乏。听闻黑肩来访,庄公不及穿鞋,就那么光着脚迎出二门。黑户十分感动,连忙以王臣朝见诸侯之礼相见。庄公满而堆笑,扶起黑肩说道:“公乃王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何必行此大礼?”黑肩也笑道:“王臣也是臣,郑公礼贤下士,谦虚至此,小臣更应该效仿。”两人携手说笑,同进议事厅中。
黑肩先让庄公坐,庄公坚辞不受,再三让之,黑肩方才斜签着身子坐了主位。礼毕之后,驿丞送上香茶。庄公边喝茶,边让随身侍女擦脚穿鞋。茶罢,庄公鞋子也穿好了。又寒喧几句,庄公方才叹道:“只因我约束不严,才闹出盗割周粮一事。寡人为此日夜不安,几次欲入朝请罪,却连番遭遇几件大事而未能成行。不知我王还生我的气否?”黑肩笑道:“若说郑公宽仁待下,这倒是有的。至于约束属下不严之说,我却不敢苟同。想当初郑国始有太叔之乱,后逢民变,接着闹灾,因此衣食奇缺。祭大夫借粮,也是为百姓生计着想。同为周室子民,救哪个不是救?以我看,当今圣上恐怕是听了小人的诬陷,不明就里,所以气恼。至于郑公屡不来朝,只因国中被五国围困之故,这个圣上也知道。此次郑公来朝,礼节不缺,若再婉言解释前过,圣上一定不会再加责怪。”庄公心里明白,黑肩素来嫉妒虢公被桓王宠幸,他话里所说的“小人”必是虢公忌父无疑,心里想着,面上却笑道:“话虽如此,但怕圣上不肯原谅耳?”黑肩道:“若郑公有用的着我的地方,请尽管说。只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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