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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停在一个悬胆面前,突然发作:“这些文臣太可恨了!”他咆哮着说,“一切在他意料之中!朕难道是个傻子?”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曹化淳佯装惊诧,“也许钱阁老不过是多喝了几杯胡说了?”
“他们从不胡说,你不了解他们。”崇祯道,“他们不胡说,他们最大的本事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拉帮结派,搞朋党政治。袁蛮子是钱龙锡推荐的,祖大寿是袁蛮子的部下,袁蛮子又是孙承宗的部下,他们这些人,关系都好着呢!”崇祯越说越气,恨恨地低语道:“袁蛮子不能放,绝不能放。”
“可是钱阁老早说过,边关重任,惟袁崇焕一人可担啊?”曹化淳火上浇油。
“大明就他一个人了?还有洪承畴吧。”崇祯不忿地说,“明天召洪承畴,朕要给他高官。朕没有袁蛮子,没有了祖大寿,就没有可使的人了?”
“对了,洪参政可真是个人才啊,主子真是慧眼识人。”曹化淳如梦初醒地说,“陕西流寇,给他起名叫洪阎王,他是杀人魔王啊,那些流寇,什么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之类的,见他就是望风而逃啊!”
洪承畴当然是个人才,就在三天前,他回京后曾拜见了曹公公,三万两的银票还在他家的床柜里锁着呢。
崇祯恨恨地说道:“你可知朕最讨厌的是什么?党同伐异,损公肥私,便己肥家,可惜,满朝大臣,没几个让朕满意的。国家就是让他们搞的,越来越底子空虚了。此时不矫枉振颓,太平何日可望?”
曹化淳道:“是。袁蛮子之事涉及文臣甚众,主子您要想由此事整顿吏治,那也正是适逢时机。”
崇祯哼了一声:“洪承畴现在在干什么?”
曹化淳道:“他在北京养病,听说近日一直在虎坊桥的小轩阁听曲,这人自从在陕西剿匪回来后,听说迷上了折子戏。”
“他的舒服日子也过得差不多了。拟旨,朕要见他。”
武英殿不远处,一个小太监悄悄地走过来,远远地向曹化淳这边张望。
崇祯眼尖,看了那小太监一眼:“是找你的?鬼鬼祟祟的。”
“没规矩的东西!”曹化淳说,“我去赶走他。”
“算了,你事多,朕也累了。一会儿去坤宁宫,你先下去吧。”
曹化淳应了一声,下去了。那小太监见他走了,也急忙地闪了出去。
曹化淳快步走出武英殿,一出大门,就见那小太监正在外面等他。曹化淳见面就骂:“小王八羔子,你在门口探头探脑,成什么体统。”
小太监急忙跪下:“厂公息怒。厂公,不是小的不懂规矩,实在是出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有人潜进诏狱,想劫走那袁蛮子。”
曹化淳闻言大吃一惊:“什么?怎么回事?”
谁主沉浮 八(1)
事情发生在昨晚。诏狱有个规矩,一天换四次岗,上午,下午,夜初和下半夜。就在下午夜换班时,一个人穿着牢头的衣服混了进去。
这个人混进去之后,直接来到关押袁崇焕的囚笼前。因为袁崇焕是重犯,看押他的不仅是诏狱的牢子,还有锦衣卫的特使。特使眼尖,发现这人的面孔陌生,就跟了上去,又见他要打开袁崇焕牢房的锁。就出言发问,结果被那人一刀砍个正着。
也合该这人命不该此时绝,那天他脖子上戴了一串极粗的黄金链子。这一刀虽然力大,但只将链子斩断,没能砍断他的脖颈,特使大喊一声,转身就跑,这一叫声就把诏狱中的人喊出来了。当然,他也不过只挺了一刻,来人冲上去,一刀将他砍倒,但这么一阻,诏狱中的其他守卫都赶了过来,将来人围住。
“后来怎么样?”曹化淳脸色阴沉地问道。
“大家围住了他,但这个凶徒武功甚是高强,一连砍伤了四名厂卫,最后竟然杀脱了出去。不过,所幸的是他没有得手,袁崇焕现在仍在狱中。”
“废物!”曹化淳气得大骂,“上百名锦衣卫,竟然连一个人都阻不住,要他们何用!马上传我的令,这事要追查到底。将袁蛮子转移到更安全的地方,再加调兵马把守!”
小太监应了一声,起身要走,曹化淳道:“等等。”走上前去,左顾右盼了几眼,低声说道,“此事除了你以外,还有何人知道?”
“只有诏狱的十几个来围捕他的牢头知道,我第一时间告诉了厂公你,其他宫里的人都不知道。”
“把那几个知情者全都给我叫到诏狱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