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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算,凡是三代之内的血亲比如什么堂兄妹,表兄妹,叔叔侄女,婶婶侄儿的,统统不许成婚。
至于以往小村子里不识字,没伦常的糊涂男女们,做出来更多没管教、没纲常嘴上说起来都丢了份的事儿,只要落在她汪媒婆眼里,绝不许随便就做起夫妻来!
就算是父女、母子、亲兄弟姐妹搭伙过日子,过了十岁那也绝不许住在一间屋子里!大娘子的唐坊哪里能像扶桑蛮夷一样,连国主大婚都没有媒聘;还会不要脸皮地娶了自己的亲姐妹!
这样得罪人的差事儿,她办起来那是雷厉风行,骂起街来管叫敢和她对着干的人八辈子都在坊里抬不起头,然而她太清楚,她在大娘子面前,最拿得出手当然还是十年前收留他们三姐弟,养了三郎在家的恩情。
“王世强那又是个什么糊涂东西?他是瞎了眼,老婆子可没有,老婆子就怕他叫外人给说动了,下手把三郎给害了呀——”
她嚎啕着,自问说的倒也不是假话。
王世强当然就是个有眼无珠的糊糊东西。
在她看来,王大官人三年前悔了和大娘子嘴上婚约,娶了什么大宋官宦家的女儿,那就是没有成算,少了见识。
但凡大宋官家如何好,能好过大娘子的唐坊?
靠了那十二条河道,每年里上万次海船的往来,用那什么集装箱码头成堆运出去的八珍斋山寨货,大娘子表面上简朴,背地里积攒的金砂、海珠只怕都已经堆成了山。
只论富庶,连平安京城里的扶桑国主都比不上她。
娶了大娘子,唐坊里的金山银山,东海上的远洋贸易,不就是他王大官人说了算?
他们王家那个苛待他的嫡母,在大娘子面前又算个什么?四明王家的家主来了这东海上,也要对大娘子客客气气,敬茶说话,至于他娶的那位楼氏夫人,出身什么大宋的官宦世家,代代科举出身,父子、兄弟、师门、戚友遍布朝廷、士林……
她老婆子虽然听不太明白,她只知道扶桑国里做官的那是一代接一代,血脉世袭的差事,什么科举不科举,士林不士林的那是个什么玩意?
但她却敢说,扶桑国主家的姬君公主就算广有田庄,都没唐坊里一个寻常姑娘家能穿绫着罗,插金佩玉,妆盒厚实。
大宋的官宦女儿又能有几件首饰?
王大官人果然是没娘教的庶子出生,居然拿什么大宋和唐坊比,实在是太没有见过世面。
她这些话也不需隐瞒,就在这院子里骂了出来,拼命在季青辰面前讨好,忙着把她偷拿坊牌的事情撇清,季青辰自顾自翻着名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倒是廊下的小蕊娘咂舌呆听着。
她以前也和汪妈妈想的是一样,这些日子在大娘子身边呆久了,却只觉得汪妈妈图着嘴里痛快,居然忘记了,单是她自已腰下系的那一条崭新的印蓝色大布裙子,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那裙子上从没有见过的印花手艺,除了大宋能有,其余东海上的高丽、扶桑,南洋上的海岛诸国,什么地方都买不到。
更不要提比这印花布更独一无二的稀罕东西,隔几个月就能有宋商从大宋捎过来……
她怎么就能一厢情愿地觉得唐坊是世上第一了呢?
耳听得汪婆子骂完了王世强,又骂那些要害三郎的“外人”,连季辰龙也骂了进去,小蕊娘便也开了口,笑道:
“汪妈妈在说谁是外人呢?难道是季二哥和李先生他们?这我倒不明白了,季二哥要还是外人,那季妈妈和内库里各位妈妈,我爹、我娘,季洪大叔,还有我们这些季家的人,倒是真不敢到妈妈面前来站一站了……”
小蕊娘掩嘴笑着,把她的诉苦加诬赖的话顶了回去。
她当然知道,大娘子没兴致听这些。
汪婆子此时已经偷眼把满院子仔细瞟了一遍,没看到大娘子身边的内库管事季妈妈,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再听得小蕊娘的话,她老脸一酸,一指头点向她的额头,心里想的是一巴掌把这鬼丫头扇出院子里去,嘴上居然还能哭诉,道:
“我的儿,你这小孩子又知道什么?十年前老婆子一个孤鬼儿**,带着你季三哥,背着你团儿、宝儿两个小哥哥出海捕渔,有一顿没一顿填饱肚子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哪里又知道什么人心险恶……”
一声清脆的击掌响起,打断了她的话,接着便是季青辰的轻声吩咐,道:
“来人。”
正哭着的汪婆子一惊,竖耳听着,果然听到瓜棚后的角门里传来了季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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