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辇之外,剩余的路,都是亲手抱着这名圣女一路行去。
这意味着什么呢?只能说,这圣女绝不可忽视,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宠妃。
不过,她也确实狠了点,用左手割,都能割那么深,若非他医术高超,指不定,要流多少血呢。
他这般想时,终于退出昭阳宫的宫门,重重地舒出一口气,甫回身,突闻得馨兰气扑一鼻,他一个抬头,恰见是莲妃婷婷地站在身后,忙要俯身行礼时,只听莲妃柔声道:
“院正不必多礼,皇上的伤势怎样?”
“回娘娘的话,皇上的伤势已然无碍。”
纪嫣然望着那宫内,眸华略转,瞧见院正后俨然跟着一名医女,心下,顿时了然,宫内,仅有后妃受伤,才会用到医女,那么,圣女受伤看来也是所言非虚,包括坛前所发生的事,必然也是真的。
如此,即便此刻,她想探望玄忆的伤势,终是不妥的。
帝王,可以宠任何一个女子,哪怕,那女子是圣女。
他想要,就一定可以得到。
而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呢?
不过是徒添了自己的不快。
淡淡一笑,她回身并不再向前迈出一步,只对着院正说了一句:
“有劳院正了。”
说罢在宫人的簇拥间,径直离去。
放得开,她才能释怀,她不要象其他女子一样。
入宫以后,哪怕再无奈,她都只要快乐。
是的,快乐。
不多想,不计较,就会快乐。
虽然做到很难,习惯了,也就好了。
慢慢地走着,她努力的吸进雨后清新的空气.不再让自已多去想一丁点,关于殿内此时的事。
因为每想一下,她的心,还是会不舒服啊。
此时的殿内,绯颜正躺在那张曾经睡过的榻上。
她的小脸因失血显得更没有生气,素白得比霁雪更为通透,薄被外,纤瘦的手腕上此刻包扎着一层绷带,她的腕太细,以至于,那绷带绕了几绕方最终系好。
殿内很安静,但,这份安静,还是被顺公公刻意压低的声音打破:
“万岁爷,您辛劳了这么些日子,先歇息一会吧。晚上宫里的七夕夜宴还等着您出席呢。”
如今发展到的这步,他再没法子去阻止什么,剩下的,是他做为近身内侍该提醒主子注意的事。
这么多年,伺候周朝三代的君王,似乎,每一位君王,若真的爱上一名女子,定会楔而不舍,正因此,这份君恩隆盛,是那女子的幸,亦是不幸。
看得多了,本以为,这一任主子,终是有所不同,毕竟,也惟有这一任主子,曾在过去的十六年中做到真正的雨露均泽,哪怕在贵妃当宠的那一年中,仍保持六宫的制衡。
可,如今看来,这一任主子也不能例外地,陷入对女子的挚爱情深中。
但,他还是要禀明主子一些事哪怕,主子此刻的心里,全然再容不下其他。
有什么办法呢?作为奴才,他除了恪尽职守之外,对于主子的抉择,仅能是顺从听命。
顺,这个名字,真的,象极了他这大半生走过的路。
玄忆并没有漠视顺公公的禀奏:
“朕,知道了。”
他坐于榻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覆在绯颜蜷紧的右手上,手心的触感细腻冰冷,他用自己的温暖,逐渐将这份冰冷慢慢地融去。
有多久,他没这样安静地陪着她?
似乎很久很久了。
能这样,陪着她,真的很好。
“万岁爷,您—— ”
顺公公才要再劝一句,却见床榻上那女子稍稍动了一下,随后,明眸微启,但,眸光只移转到玄忆那,再移不开去。
她没有说一句话,凝着他一瞬间,空气仿佛停滞了流动,仅剩他和她,在这滞驻的空气里,缄语脉脉。
“傻丫头,还疼么?”
终于是他打破了这份寂静,握紧她的手,柔声,问道。
她轻轻摇了摇螓首,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不自然的晕红,她愈发低了脸去,有多久,没有这样相对了呢?
在祭殿时,他和她的相对,终是不如此刻的坦然。
因为彼时,她是圣女,他是斋戒的帝王。
而此刻,他握住她的手,再没有关于身份的隔阂,仿佛,她是他的妻子。
失去了四个月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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