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涧溪边所说的话,竟这么快就传到他耳中,可见,玄忆身边,恐怕遍布的都是他的耳目。
玄忆,是掉不得一个轻心。
“倘你,并非是宫女呢?”他若有所思地睨着我的眼眸,试图从中探究出一丝的端倪。
我莞尔一笑,一笑中,掩去那瞬的酸楚自怜:
“王爷认为,亡国后妃,仍能通过周朝入宫时验身的那关?”
他的眼底终于释然,唇际弧度愈深:
“本王该走了,明日凤台,本王希冀你能真成为那人中之凤。既然,你喜欢那人,难道甘愿把他让予别人吗?”
我甘愿。如何?
不甘愿。又如何呢?
那人,是帝王,坐拥六宫三千粉黛。
永远不可能属于一人。
哪怕,得宠如珍妃,入冷宫、出冷宫这些日子,难道就能让那人不翻牌,独守H召阳宫吗?
原来,我并不适合这后宫,因为,我要的爱,太纯粹、太专一我,并不愿和其他女子分享这一个男人
所以,明日,我知道,该怎样做,才是最正确的。
继续淡淡浅笑,他站起身,我仍坐于地上,裙畔有些污泥,稍稍侧了身子让开殿门,也将那污浊的裙畔掩盖。
他却俯低身子,骤然把我抱起,心里一惊,他的话语冰冷,没有暖意地在耳边响起:
“本王不希望你明天用风寒做为理由不去凤台。”
这一句话,把心里的惊愕抚平,静到,仍是没有一丝的波澜:“本宫不是那娇弱的女子。”
不再自称‘我’,公主,该自称‘本宫’,不是吗?
他抱着我向前走去的脚步,终是缓了一缓,不禁低下目光,再次凝注我的脸上。
可惜,我不会再让自己的神情泄露真实想法。
“但愿——如此。”
为何,这简单的四字,他也说得如此费力呢?
闭上限H青,淡淡道:
“本宫确实累了,有劳王爷。”
我不会喊他皇兄,我的皇兄,只有一人。
他把我轻轻放于榻上,随后将一件物什置于我枕边:“这是息肌丸,以后本王会交于云纱。”
云纱,亦不必再掩藏她的身份。
放下帐帏的刹那,我的眸底,还是有些热意上涌,但,我将头仰起,这样那些热意便悉数回到了心内。
是否能温暖行将就木的心呢?
我不知道,只知道,这一晚,我睡得很?“舌好。
翌日醒来,云纱,并几名宫女,早把盛服、殊钗巷环端来。
我起身,梳妆间,才发现发髻昨晚未曾放下,蝴蝶钗仍在髻上,纤手把它取下。放在妆匣的底层。
梳头宫女梳的是高鬟望仙髻,待用底钗固完发髻,要簪上更为隆重的珠环时,我摇了下螓首,只吩咐,用御花园中,盛开到到最后一季的深红玫瑰做为头饰。
又另选一朵最艳丽的芍药置于髻顶。
我喜欢红色,所以今天,我要选这颜色做为装饰。
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愈加的墨色漆漆。
妆,也是一色的红,红红的胭脂,红红的樱唇,只是眉心,我未用任何的钿花,刹那,有些怔然地回身,殿门边,早不见翠钿的影子。
是打扫的宫女,把翠钿收拾去了吧。
心底。怅然若失。
当宫女将盛服端来时,竟是绯色的华裳。
绯色,不是只有皇后才可穿吗?
“公主殿下,这是今日的喜服,是皇上命司衣坊用了三日时间赶制而出,希望能合公主的心意。”
喜服?
是啊,今日之后,我就将和那驸马去往封邑,不是喜服,又是什么呢?
褪下身上的中衣,宫女伺候我换上喜服时,轻声道:“公主,您肩上的伤……”
“无碍。”我淡淡道,带着不以为然。
纤手抚到那箭伤处,结了一层厚厚的伽,与边上丝滑的肌肤相衬,却是不和谐的。
这伤,会留下痕迹吧。
也好。
换上这袭绯色蹙金双层纱绫的盛服,遍绣舞蝶暗纹,腰系同色略深的绶带,臂上缠碧色烟罗披帛,皆是苏绣的海棠含蕊图案,缀满晶莹的小珠,拖摆迤逦至地。
“公主,今日您是最美的。”一边制衣坊的宫女,不禁赞叹道。
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