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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幸福。
所以,她愿意,释怀。
愿意放下,一切太沉重的过去。
从偏殿出来,苏暖正从正殿迎向她走来:
“皇贵妃娘娘,太皇太后醒了,传您过去。”
“嗯,有劳苏嬷嬷了。”
“皇贵妃娘娘,秦昭仪 —— ”苏暖望向她扶着的秦昭仪,不由问道。
“昭仪亦要随本宫一并去回太皇太后的话,烦请苏嬷嬷代为通禀。”
“是。”苏暖返身,往正殿行去,秦昭仪的手陡然颤了一下,绯颜更紧地扶了一把她的手臂,将这抹颤意一并地消去。
甫进正殿,太皇太后正靠在轩窗下的贵妃榻上,见绯颜近来,太皇太后摒退一众宫人,语音低缓:
“不必行礼了。”
太皇太后的凤目睨向她们二人,道:
“皇贵妃可是有什么事先要回禀哀家么?”
“回太皇太后的话,今日,澹台才人一事,确实有隐情禀于太皇太后。”绯颜躬身先道。
“隐情?”太皇太后的语意里并未有任何的讶异,低徊地道,“还有什么隐情,是哀家不知道的。”
“太皇太后,嫔妾有罪!”
秦昭仪怆然地跪倒于地,语音潜然。
“说来听听,怎地从隐情,变成有罪了?”
“自年后,澹台才人就因着天相大变,时常喃喃自语,皇上又将近半年,未曾翻其牌子,每每深夜,更可听得澹台才人不眠不睡,兀自嘻笑怒骂异于常人。
因其有时清醒、有时发作,非常药所能医。而嫔妾身为青衿宫主位,若让各宫得知才人如此,定会说嫔妾失责。故一直压着未敢上禀,眼见着,昨日,心智缺失的澹台才人出了这么大事,方知道瞒不下去了!”她复叩首,声音楚楚,“太皇太后,是嫔妾失责,导致不能安抚宫人在先,瞒其病情于后,还请太皇太后责罚!”
“心智缺失—— ”太皇太后念出这四字,不置可否。
“太皇太后,臣妾去往冰冉殿时,恰逢澹台才人误咬伤秦昭仪,臣妾亦命院正替才人珍治,确实,心智受损。”绯颜在一旁禀道。
“好一个心智受损。”太皇太后冷冷道,“秦昭仪,你的失责之失,哀家自会有所处置,如今,你且退下!”
“是,嫔妾告退。”秦昭仪几乎是躬跪着身子,退出殿外。
太皇太后的凤目转凝向绯颜,带着几许的灼灼:
“皇贵妃,哀家只让你去随听,谁准你又擅自做了转圜! ”
绯颜依旧躬身,语音并无一丝的惊惶:
“回太皇太后,依臣妾之力,岂能转圜事实,太皇太后吩咐臣妾随听,臣妾仅是将所听到的,据实回禀。”
“罢了!”太皇太后的语音里带了几分的不悦,“这件事,不必再审,皇贵妃更不必再随听了!”
绯颜依仍躬身,并不多说一句话,她明白,此刻恭顺地聆听,才能让太皇太后对她方才的逾矩稍有所缓解。
她并不指望,能瞒天过海,但她知道,秦昭仪这么说,不仅是可以救得澹台姮一命,更能让太皇太后即将做出的发落有一个台阶可下。
可,这一次,她终究是科错了。
原来事情的转圜,并不在于她一人。
“适才,鸿胪寺卿的夫人进宫,澹台才人的丹蔻里混有黄彤是鸿胪寺卿所为。所以,这件事,不必再审理,皇帝很快就会发落鸿胪寺卿,与后宫,再无关系 。”
太皇太后说完这句话,绯颜的心底,猛然攫束到一种疼痛的意味,她不觉抬起眼睛,正与太皇太后的目光对上:
“太皇太后—— ”
“不必再说,这件事,不用再管。”
她无法允声,所有的声音都哽在喉口。
“退下罢,哀家今晚不想用膳,这些事终究太烦人。”
是,当然烦人,连太皇太后都没有想到,区区莫须有的一件合欢糕中毒,会牵连进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吧,甚至殃及到前朝。
而,太皇太后本要针对的那人,却置身事外,冷冷地看着这一出好戏的上演——
她俯身退下,耳中,仅回旋着,“皇帝很快就会发落鸿胪寺卿”这句话。
玄忆发落澹台谨?
他,毕竟是养育自己十三载的父亲啊。
哪怕,没有父女的情谊,但,真的,能让她做到不顾吗?
他为什么要承认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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