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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这位就是江鱼江中游江大人罢?果然是英雄年少,这个,与寻常人大为不同啊。”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过李府的大门口,那车窗帘子被挑开,一面白有须,两个大眼泡子中眯着一条眼线,其中精光四射的中年男子微笑着朝江鱼打了个招呼,好似夸奖又好似讽刺的说了几句。那马车却也不停留,一行三十几个孔武有力的护卫簇拥着马车径直去了,却是不给江鱼一个回话的机会。
江鱼皱起了眉头,扭头问身边的李府门房道:“这老头儿是谁啊?这威风劲挺足的。”
门房老头儿连忙凑了过来,低声笑道:“这位就是如今的中书舍人张九龄张大人。”
“张九龄?就是他啊!拦路的大石头之一?张说那老不死的铁杆心腹?也不怎么啊!咱一巴掌可以掐死他十几个哩!”江鱼嘴里叽哩咕噜的唠叨了几句,悻悻然的看了一眼张九龄那渐渐远去的马车。他心里其实也清楚,这张九龄,论起打架来,他一拳可以砸死几十个,但是要说起官职权位来,他江鱼还真不是人家的手脚。怎么说张九龄也是张说赏识的人,而张说呢?如今是大唐的宰相,死死的压在李林甫的头上,和李林甫大是不对眼的人哩。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张九龄,都是他如今招惹不得的人。
所以,虽然明知道张九龄那一句话有点讽刺自己年少狂妄而无行的味道,江鱼也只能死死的忍下了这口怨气。“老不死的,不要给鱼爷我逮着机会,否则二两巴豆粉塞进你家厨房的水缸里,你中书舍人就变成茅厕舍人罢。”喃喃狠了几句,江鱼拍了拍自己的鬓角,那血红色的牡丹花,他却没有佩在鬓角上。“罢了,没事插花,很有点卖人头的味道,咱们出来混江湖的,还是讲一个吉利说法才是。”
正站在门口一个人胡言乱语,那边风青青等几个属下的班头已经笑吟吟的小跑了过来,隔着远远的就朝着江鱼打招呼:“江头儿,今日可起得早啊?诶,咱们听说了那吉备真备扶桑矮子,如今还有七八天的路程才到长安哩。鸿胪寺的人都还没准备好去迎接,咱们要不要先迎上去啊?”
懒散的扭动了一下腰肢,江鱼笑骂道:“没来得这么殷勤做什么?鄙夷小国的使者,又是前几年来过一次的,没事出去这么远迎接,没来由的显得咱们太在乎了他们。难得这几天没甚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先自己兄弟几个乐和乐和再说。”说道这里,他卷起袖子,正了正腰上的长刀,领着风青青几人,就朝东市方向行去。
一路无言行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江鱼也不回头,背着脸就这么问道:“哪,二将军给咱们派了个清闲的勾当,却不让咱们插手地煞殿的事情。到底这几天,有没有现那一群王八蛋哪?”
风青青向着上面跳了跳,现自己和江鱼的身高还是差距甚大,很是无奈的抓抓脑袋,抢前一步凑到了江鱼身边,很愁眉苦脸的仰望着江鱼叹道:“江头儿,你如今可是咱们真正的自己人了,只是你刚加入花营,里面的很多勾当,还是不清楚的。你还真以为二将军给了你一个松闲的差使么?咱兄弟几个都看出来了,这迎接扶桑使节的事情,的确是清闲,可是就是要到处抛头露面啊。您和地煞殿的人可是交手了的,又重伤了他们一人,这可是结仇了的。”
猛的站在了原地,江鱼咬牙切齿的狠道:“原来如此,前次哭穷说是考验鱼爷我,此番一次轻松的差使,感情要鱼爷我做冤大头,当鱼饵钓鱼啊?”忿忿的一脚踏在了大街上,脚下一块青石条路板被他踏成了粉碎,江鱼低声嘀咕道:“他奶奶的,这皇帝和这二将军,怎么他妈的都是属阴人的?麻子不叫麻子,这叫坑人啊!”
风青青等几个班头脑袋左边扭扭,右边晃晃,就好似没听到他的抱怨声。江鱼看着这群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好似油里的泥鳅一样奸猾至极的属下,狞声喝道:“滚,都给老子滚,老子这次算是上了你们的贼船啦。出动所有属下,给老子满大街的搜查,只要看到那些块头特别壮实的人,立刻调集兵马,把他们都给鱼爷我抓喽!哼哼,要鱼爷做鱼饵,鱼爷就给你来个打草惊蛇!”
风青青几个人刚要说这等大张旗鼓的举动,正是不明智的,可是一看到江鱼已经满脸煞气的握住了自己的刀柄,几个人立刻怪叫一声,犬奔豚突的狼狈逃窜而去,谁也没那个胆量,和江鱼这正恼羞成怒的流氓说道理。江鱼那个恨啊,仰天狠道:“别以为你们是皇帝,是皇帝他大叔子就可以胡乱算计鱼爷我哩,哼哼,鱼爷只能拿来做鱼饵么?且让你们看看,鱼爷我的本事。”
迈开大步,一路到了东市口附近的一间小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