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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威信不足以慑服你治下的这些刁民呀,怎么征用船只遇到了问题?要不要我帮你们联系几条货轮过来,价钱么,比从前高个三四成就好。哎呀,你不要瞪着我呀,我这也是为你们在考虑,船这么难找,当然要加些价钱才好。要不然,你给这些刁民加个三四成价钱,看他们跟不跟你们走?”
这老毛子的话的确惹人恨,太过张狂。
刘文凤在京城几时受过这样的气?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叱道:“洋鬼子何其阴损,以为这样我们就会任凭你们摆布?告诉你,哪怕只有眼下的几条船,我们照样要跑,船不够就多跑几趟,而且很快就会跑,我就不信,祖宗牧马饮水的大江如今落魄到给你们毛子横行霸道的份上。”
李安生没料到为人耿直的刘文凤会立刻爆发,不过,这倒也是件好事,至少给了库鲁诺夫一个印象,那就是这边沉不住气了,准备蛮干。
刘文凤无形之中倒是帮了自己的忙,不用谋划什么,就能让库鲁诺夫相信这边准备冒进。
库鲁诺夫也不跟刘文凤动气,只是阴沉着脸掉头就走,不过,此时他的得意却是真的,从刘文凤的嘴里,得到了几个有用的信息。
一连几天,他都在密切关注着金厂的大大小小的变动。
奇乾河、洛古河、观音山、洼希利沟等厂的金砂陆续运到,刘文凤也在对手中聚拢的几艘船只进行改造。
库鲁诺夫知道金厂运金砂出去就在这两日,白天睡觉,入夜则起来监视。
这日夜里,库鲁诺夫悄悄的潜伏到了码头上,只见几个火把之下影影重重,更有被刻意压低了声音的杂乱人语。
好家伙,这是在偷偷搬运金砂吧,看来刘文凤等人是打算半夜就起运,想要避开他的耳目。
库鲁诺夫忍不住暗暗奸笑,他昨天就将消息递了出去,眼下只怕河上的几股河匪都聚在了一起。
现在立刻将消息送出去,正好半道截住这几艘船,到时看刘文凤与林虎是不是要哭丧着脸来求他,哼哼。
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估摸着金砂运量与前几日从各分矿送来的量差不多,护卫力量也很有限,便打算立即返回。
行至,码头库房墙根下时,听到有人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在交谈。
库鲁诺夫弓下身子,半伏在地上,竖起了耳朵。
“但愿能瞒过那老毛子,此时出发,天明就能到瑷珲码头上,任凭他奸猾似鬼也想不到这招。”
这是刘文凤的声音,听脚步声杂乱细碎,似乎有好几人一同过来。
听着脚步往这边而来,库鲁诺夫赶紧贴在地上,往下溜到了草丛中,脚步声在他刚才躲着的地方停住,将他吓得脸色都白了。
“就是,往后我们便都在半夜装运,江上依稀难辨,俄匪来了,也好躲藏。那老毛子此时怕是睡得跟死猪样,哪里能想到这个。”
王铁锤的声音有些兴奋,也最好认。
库鲁诺夫暗骂几句,又得意的暗笑,睡的跟死猪样么?谁知道此刻他就在对方脚下的草丛中躲着,偷听他们的说话。
正得意间,却不料一股带着骚味的水直冲他头上脸上而来,他猛的一惊,以为是被发现了,转念一想,定是哪个活该被诅咒死的正朝他小便来着,却只能强忍着,狠狠的闭着眼,眼珠子骨溜溜的转着。
果然,并不是对方发现了自己,而是刚好过来要解手。
“这泡尿憋了许久,哎呀,真是爽啊。”王铁锤的大嗓门响起,及时的化解了他心头的疑虑与恐惧,果真是来解手的。
满头满脸都是对方的尿,浓重的骚味直冲鼻孔,差点就恶心反胃,但他强忍着。
这时听到又有人说话,“正是,忙了许久,忘了解手了。”
还没等库鲁诺夫反应过来,便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阵尿而来,真是欲哭无泪。
“好了,林虎兄弟,正好回去睡上半宿,明日还有要事呢。”
刘文凤打了个哈欠,对着“林虎”说着,让库鲁诺夫心头一松,总算是没有尿继续下来了。
“林虎”沉闷的嗯了声,砸吧着嘴,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几人都往南边去了。
库鲁诺夫在草丛中忍了好一会,确认无人过来,才赶紧爬了起来,顾不得一头一身的尿,猫着腰一溜小跑,得赶紧让人将消息送出去。
他并没有在意,在他的后面,有着几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他的行踪早就被人给发现。
王铁锤早就笑岔了气,只是忍的辛苦,连肚子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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