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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好”

你带我走吧，带我去外面，去看外面高山流水，去看各地风土人情，只要你愿意带我走，我就跟你走。

他原本以为他的世界有琅狐便已足够，可他还是太贪心，当沈清玄出现在他面前，当他开始明白什么叫做快乐的时候，他便控制不住自己，沈清玄对他好，把他抱在怀中记在心里，就算是短短的一瞬间，他也忍不住想要抓住这样的幸福。他觉得自己终究还是太自私，当他有机会选择另外一种人生的时候，他还是不想待在活死人的墓里麻木不仁地度日。

沈清玄牵着他走到外面，只看见琅狐被几十个黑衣人围在中间，屋顶还有不少人用弓弩瞄准着他，他手上却一件兵器也无，就那么迎着月光负手而立，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与高傲，就像此时他才是处于绝对的优势。

苏木左右看看，一个药童的影子都不见，他低声对沈清玄说“不要对我师父动手，拜托你。”

沈清玄低头看他，缓缓点头，“好，我只带你走，绝不伤他”说完就带着苏木向大门的方向走。

“丑奴”琅狐清清冷冷的声音传来，沈清玄脚下一顿，转过身直视琅狐，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怒意“他叫苏木。”

琅狐却没看他，事实上从苏木出现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停在苏木身上，这时他慢慢伸出右手，忽视掉周围对他虎视眈眈的杀手只对苏木说道“跟我走。”

那一瞬间时空似乎出现了错位，琅狐和多年前那个逆光的人影重合，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伸出右手，带给他生命与希望。

仍然那样平静地凝视着他的眼睛，甚至连说的话也没有改变。

——跟我走。

沈清玄能感觉到苏木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紧，他的手也渗出一点冷汗，有点不安地握紧苏木的手。

苏木呆呆地看着琅狐，琅狐也不动，两人之间隔得不远，苏木觉得只要他一伸手，琅狐真的会瞬间踏空而至带他远走高飞。

“你今日走出去，就永远不要回来”琅狐说这话时一如既往的淡然，只是脸上像蒙了一层霜，感觉比平日还要冷上几分。

有些受不了那股冰冷，苏木小小地后退一步，他的动作很小，小到看上去就只是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可那一瞬间琅狐的眼中精光大盛，野兽般的瞳孔就像要把苏木刺穿一样。

“对不起，师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丑奴来世结草衔环，再报你的恩德。

琅狐露出一个非常嘲讽的笑容，似乎是在嘲笑围攻他的杀手，亦或是嘲笑离他而去的苏木，嘲笑他自己，嘲笑这世间万物。

“你会后悔的。”

苏木转身的一刹那他听到琅狐喃喃的低语，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却又如此清晰明了，当他猛然回头时，看到琅狐还是安静地站在原地，一身青衣在夜风中微微飘动，像是什么都没说过。

多年后苏木回忆那个夜晚，回忆琅狐眼角那一抹显而易见的讥诮，高傲得仿佛早已看透世间一切。

“师父，你错了，我不后悔，我从未后悔过。”

（上卷完）

中卷

他们日夜兼程地在森林中赶路，这里深入大山腹地，马匹根本进不来，偶尔休息的时候，沈清玄总是带着苏木坐在护卫的中心，那些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或坐或站，把自己完美地隐藏在树林里，警觉非常。

徒步赶了几天路就遇到沈清玄提前安排接应的人手，众人乘上马匹一路向东奔去。

当远处能看到一些小村庄的时候，沈清玄搂着他问“苏木，后悔吗？”苏木看着他摇头“不后悔。”

沿路经过了不少村庄，村民们一见他们唯恐避之不及，他们也不做停留一路往城里赶，离这里最近的是青华镇，沈清玄刚入镇就雇了马车，手下在外面骑马，他带苏木坐在车里。

骑了这么多天的马，虽然是和沈清玄共乘，他还是觉得难受得不行，整个人都蔫蔫的，在马车里随便一歪就想睡。

沈清玄把他拉过去靠在自己怀里，“等一会儿就到了，你再忍耐一下”只是要到哪里，沈清玄却没说。

“嗯，”其实睡眠少是其次的，苏木最难受的是一路过来的颠簸，颠得他头重脚轻，如果不是沈清玄一路扶着他肯定要栽下马去。

第一次骑马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自己还很小，也根本不会骑马，只能死死地抓着马鞍，琅狐握着缰绳在前面慢慢走着……

苏木突然就打了个激灵，心里闷闷地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