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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路数,以空手对剑,本便不能剑随势动,何况陆青依他攻势而变,似是全身都有破绽,但又全身皆无破绽,不得不一招招使出试探,如此则完全处于被动之势。果然他第三招“疏影斜阳”剑路一偏,连攻陆青下盘时,那双背在身后的手终于一动,右手探出看准石秋剑身一弹。动作不急不徐,劲力却是极强,疏影化去,石秋剑尖颤动,顺着陆青右臂而进去刺他心俞穴,陆青不待他剑到便即一侧身,左掌击在石秋手臂之上,只激得他辰幽剑脱手而出,直坠下楼底,发出“当”的一声。
不过三招兵器便失落,石秋忽然明白今是再难走出这江湖中传闻极盛的雪湖了,他仍是没有停手,与陆青空手而搏,但他素来长于兵器,拳脚功夫怎可与向来徒手的陆青相比?又是数招过后,陆青一招点中他胸口风池穴,石秋心神本已散乱,重击之下顿时昏迷在地。
陆青看着倒在地上的石秋,双手收回身后,并无什么胜利的神态,只是微微叹息。苏婉云走前几步,左手按住伤处,声音有些轻:“下次你不可轻易出手。”
陆青一顿:“……我不出手,今你一人能应付吗?”
苏婉云道:“我只是一时大意。”
陆青转过身来,看着她倔强的神,叹息道:“你因江南一行被罚,旧伤未愈,何必替我挡阵?”
苏婉云丝毫没有收起倔强之:“我办事不力,令宫中耽误铸剑之期,本是自作自受,与此何干?”
陆青凝视着她的脸庞道:“铸剑之事,多凭天意,此事也是无可奈何。但我好歹也是银镜楼之主,为此等来犯之人劳你出手,岂不伤我脸面?”
苏婉云不去看他的眼睛,只是遥遥望着那扇尚未关起的雕漏窗:“你又何必说这些?这几年来找你陆青下手的人越来越多,能挡一个便是一个,其中的苦都得咱们自己吃,况且今这个人,我早已与他交过手。”
陆青见她口气松动,心中不由得也软了:“好吧,今之事便算了,只是你自己身上有伤,最近这阵子还是不动剑为好。”
苏婉云垂眉道:“霜云楼本司护卫之事,你道我愿意终日与人杀伐吗?”
陆青默然不语,看着地上的石秋,从袖中取出一把玉箫放到唇边,一声悠悠的长音吹出,飞廊尽头便有几个身着白衫的剑湖宫弟子从楼中走出,翻身上来。陆青命将石秋抬下,待几人将其带下飞廊,才道:“此人如何处置?”
苏婉云道:“他是鸣风山庄的人,你也听见了。”
陆青看着她:“那么……送交主殿?”
苏婉云沉默了一会儿,苦涩地一笑。陆青还想再说什么,然料她突然向后倒去,他急忙伸手一抄,将她抱在怀里。只见她脸雪白,已经昏厥过去。他急忙探了探她腕脉,所幸旧伤并未加重,只是有些失血,一时不能支持。他望着她,的叹息如雾一般吹到她的脸颊上。雪湖的总是不太宁静,她已有多少晚上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陆青凝眉,将苏婉云抱起,从飞廊复道上一跃而下,身影消失在迷蒙之中。
石秋醒来之前,耳边隐隐听到些敲敲打打的声音。他只觉得半身酸痛,自风池穴以下一块更是没有什么知觉。眼前一片昏暗的烛光,渐渐清晰。他慢慢坐起来,打量着四周,同时想起了银镜飞廊,还有那楼主陆青。
他还活着,当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红儿的笑脸突然在心底出现。那个总是带着真的笑容的小孩,宛如清水般澄澈。一场恶战之后再想起她,石秋在深心之处忽然变得有些柔软。他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第一个想起的会是她。或许是那个不曾答应,却又被执行着的约定?石秋晃晃脑袋,将脑中的浊气驱散。
这是一间五丈见方的斗室,四周都是以大理石砌成,冰冷而优雅。宛如那银镜楼主。没有窗,只有一排精铁栏杆立在前方,向外望去,也有这样的斗室几间。只是里面都没有人。
是牢房吧,也不知在银镜楼的哪一处,斗室上方隐隐有敲打之声,他听了一会儿,不明所遥既为人所擒,辰幽剑也不知去向,他可说是再无什么施展之处了。只是不知那江南山青水秀之处的鸣风山庄现在会是怎样?此役过后,霍明珠或许便会回去了吧。
颓丧之感袭击着石秋,但他并没有为其所击败。过了一会儿,他身上的麻痹之感渐渐褪去,便站起来,振作了一下精神。与陆青过的那几招又在他眼前浮现出来,他细细回想,只觉得此人貌虽儒雅,但其动武时的精准犀利然弱于霜云。苏婉云是快而致命,陆青却是慢中暗藏杀机,同样毫不逊。他右手捏了个剑决比划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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