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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心中。
臭妹熠亮眸色忽闪闪一动,“樊姐姐,你还经常会想起过去的事,对不对?”
“对。”就在昨夜,她还在地宫的黑暗中爬行,目不能视物,却视得见魔影幢幢;心不能感知,却体味得到饥饿恐惧……
“臭妹那时也常想过去呢。臭妹为了不想,便命自个儿把眼睛多放在美丽好看的东西上,去看开满了整个村巷的野花,看结了饱实穗粒的谷子,看刚刚生下来的雪白羊羔和红眼睛大耳朵的兔儿。还救回来和臭妹一样被人不要的阿黄,它可是比臭妹惨得多了,瘸了一条腿呢,现在不也长得又壮实又能吃?渐渐地,心也就这些事给占满了,自然也就将那些事给挤了出去。嘿嘿,臭妹很聪明罢?”
很聪明。樊隐岳一笑,“你当真聪明极了,臭妹。”
“……呀!”臭妹眸儿瞠大,“樊姐姐,你会笑?”
“我自然会笑。”
“樊姐姐笑起来,比三月的桃花还要美,比五月的海棠还要娇艳!”臭妹手舞足蹈,喜不自胜,“樊姐姐,你若不爱笑,以后可只对着臭妹一个人笑,臭妹喜欢!”
樊隐岳再一次忍俊不禁,又惹来臭妹一气的山呼海叫。
两个少女并不晓得,不远之处,几杆清竹之下,两道人影伫立,四道目光正对她们关怀凝注。
“让臭妹多和她走近也好。臭妹的乐观率真,明亮活泼,正好与她互补。”关峙道。
圣先生道:“这两人,看似一如冰,一如火,实则俱是心性强定,不易为外力所感所易者。”
“您是说,臭妹不会被人拖入阴暗,而她也不易被人带出心牢?”
圣先生颔首。
“既如此,先生又为何有意让臭妹与她亲近?”
“一个心在牢狱的人,总是需要阳光,此时的臭妹便形同那道阳光。”
“希望这道阳光可涤去她心头阴霾。”关峙眸中怜惜浮起,暗发叹息。为心作牢,不啻溺身苦海,如花之龄,何处是岸?”
圣先生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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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姐姐,乔三娘他们争着给你当师父,好不好玩?”
“……好玩。”有他们的插科打诨在,日子也过得容易起来。
“梁大叔的忍术,冯二叔的兵法战略,乔三娘的医术,邓四叔的奇门遁甲,这些本事入门的时候和旁人的没什么不一样,但越是学下去,越觉得艰难,越觉得自己是个笨蛋。樊姐姐不会,是罢?”
樊隐月微挑柳眉,“何以见得我不会?”
“打臭妹初来村子时,便见梁大叔他们到处寻觅徒弟人选,迄今没有上千也有八百,都不见有称心满意的,可为了收樊姐姐,几位叔叔连平日最怕的三娘也不怕了,争破了老头,吵破了老脸。那又追又缠的手段,村子里的人都说只有在当年他们硬是要和峙叔叔结拜时才看见过。樊姐姐要知道,这几个人,昔日都是跺一跺脚都会让成千上万人头痛的人物,在圣爷爷面前也没有在樊姐姐跟前那么老实听话呐。可是,臭妹不明白了,那些东西里,除了轻功有点趣以外,其他都是艰涩晦深的,姐姐不觉得无聊么?”
无聊么?樊隐岳摇头,“很有趣。”
“有趣?”臭妹摆明不信,“比诗词文章还有趣?”
“各有各的趣。”
“哪里有趣?”
“比如,我以前看这山水和村子,只觉是山水和村子。如今再看,方知个中大有乾坤。这个村子除非是村人带领,否则外人很难进到其中,是么?”
臭妹抽气,瞠大眸儿,“樊姐姐,你才向邓四叔学了一点皮毛,便看到了这一层?”“有何不对么?”樊隐岳并不觉出奇。
隐十六
习惯而已。幼时和母亲学各样技艺,不想让母亲过于劳神,樊隐潜心戳力,并让自己触类旁解。于她,这只是一种习惯。但臭妹大不以为然。
“有何不对?樊姐姐说得好容易。难怪圣爷爷严命禁止小北哥和小西哥教樊姐姐武功和用毒,原来是怕樊姐姐学会了,世间会多出一个比几个大魔头还要厉害的更大魔头出来……”后知后觉,臭妹有感自己话里大有不妥,圆颊赧然,“樊姐姐……”
“圣先生不让人教我武功和用毒?”樊隐岳黛眉微扬,“那为何不一并阻止三娘他们收我为徒?”
“三娘他们并不是圣爷爷收服来的,不归圣爷爷管嘛。梁大叔他们愿意退出江湖,是因为峙叔叔,峙叔叔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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